长安城。
听闻雨师国和亲公主进城,百姓们都赶来看热闹,毕竟是天家人,几乎一辈子都是见不到的。
长安城内十里红妆,裴茗站在皇宫门口,遥遥看了过来。
他自问对这件事并无太大重视,十里红妆也非他所愿,全都交给他人打理,他只需出面即好。
“公主驾到——”
一声高喊,拉回他的思绪,他眯了眯眼。
众人目光皆看了过来。
高大的马匹在前面走着,侍卫们整齐地走在两侧,火红鎏金的花轿,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洋溢着幸福的色彩,彰显着未来的美好,大红彩绸的轿帏上是艳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纹路,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送子图,祈祷新人瓜瓞绵绵,凸起的宝塔顶闪耀着光,花轿的四角,各缀着一个大大的彩球,那流苏,一直垂到底。
听闻雨师十六公主并不受宠,但看这架势也不尽然。
马车徐徐前进,红纱朦胧,看不清花轿内女子的容颜,一阵清风吹过,吹起帘子一角,也只看到了女子雪白的脖颈,再往上看,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马车阵势浩大,尽显荣华富贵,皇家的威严与端庄,展现的淋漓尽致,竟然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诺大的长安城,几乎没有声音。
突然,一个男孩因看的太入迷摔倒在红毯上,这是众人都没有料到的,侍卫们怒不可遏:“大胆!”
男孩的母亲吓了一跳,赶紧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民妇教子无方,无意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大人大量,饶民妇一命。”
竟是把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裴茗远远站着,身后是文武百官与一众嫔妃,他倒想看看,这位公主是何许人也。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花轿,等着公主定夺。
突闻一声轻笑。
犹如山间清泉,泠泠作响,也好似人间清曲,嘤嘤成韵,如阳春白雪,余音绕梁。
雨师篁撩起帘子,伸出一双玉手。
她头戴红纱,没有人能够看清相貌,这一双手生的极美,纤长漂亮,洁白如玉,瘦而不见骨,白皙的手指,莹润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玉。
“孩童活泼,母亲慈爱,须黎民风果真淳朴。”
雨师篁轻轻笑道,“本宫也不是什么蛮横无理之人,起来吧。”
闻言,那位母亲松了一口气,领着男孩退下了。
队伍继续前行。
裴茗看到了那双玉手,便知这位公主容貌乃是极佳,如此柔荑,怕是那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淑妃也比不过吧。
宸妃看着队伍徐徐前进,她看到了那双手便知这位公主的容貌断不可能在她之下,以王朝秦暮楚的性子,怕是没过多久便被勾去了心思。
她嫉妒地看着花轿。
队伍已经行至宫门前,侍卫们下马行礼,婢女晴儿轻声:“公主,请。”
雨师篁下轿。
正午时分,日光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热烈耀眼。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 雨师篁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随着她莲步慢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她一步步走上台阶,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额上花钿璀璨,芊芊玉指上的丹蔻与红唇华贵之至。虽然是和亲公主,可气场丝毫不输,令人不禁以为到她是身居六宫之首母仪天下的皇后。
宸妃嫉妒地看着她,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卑贱的和亲公主而已,怎么就有这种气度!
裴茗眯了眯眼。
“臣妾参见陛下。”
雨师篁行礼,正视着眼前的男人,须黎最年轻最有本事的帝王,也是她的夫君。
裴茗身着暗红五爪黑蟒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鎏金发冠在殿门口发出光芒,他背手而立,等待着她。
“素来听闻雨师国公主貌美如花,今日一见公主天人之姿,果真名不虚传。”
裴茗眼中深情万分,他素来怜香惜玉,哄女人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再加上相貌俊美身居高位,根本没有哪个女人不爱慕她,
雨师篁看着他的眼眸,她不傻,在雨师国她就学会了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如今不过韬光养晦,她一眼便能看到裴茗并无情意,眼底深处是清醒与冷漠。
只不过被这双眸子盯住,确实会生出眼中独你一人的幻想。
“陛下谬赞。”
“来人。”
裴茗笑了笑。
“奴在。”
一旁的李公公赶忙上前。
“雨师公主天人之姿,静荣婉柔,风姿雅悦,丽质轻灵,柔嘉淑顺。”
裴茗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又似乎深情予以一人,“便封为篁妃吧。”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雨师篁也心里一惊,不过面上未显露分毫,只道:“谢陛下。”
封妃赐字,无上殊荣。
只是雨师篁不动声色地看了裴茗身后妃嫔们一眼,心中微叹。
本不想引人注目,现如今裴茗却将她直接推上了风口浪尖,她不得不防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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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小骨“又是爱雨师姐姐的一天”
傲小骨“雨师最美!裴茗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