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顾憬琛愣住：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一语惊雷，顾憬琛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傻傻地与齐笙大眼瞪小眼。

齐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义，她的本意是想赔偿顾憬琛的衣服，因为卧室那件衬衣是光从视觉上就能看出来残破不堪。

然而嘴比脑子快，刚想到就顺口说出来了。

看着少年满眼的不可置信，齐笙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她轻咳一声，指指卧室：“我的意思是你的……那个要多少钱？”

忘记主语的名词就是直接使得顾憬琛误会，少年不可置信的眼涌上羞愤，红着脸反驳：“我昨晚什么都没干！”

齐笙醉酒醒来后迟钝的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口直心快道：“我知道，是我干了什么，所以你要多少？”

直男直觉被羞辱了的顾憬琛羞愤地吼道：“我的衣服呢！”

老子不玩了！

小爷要回家！

你个坏女人！

齐笙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就是你的衣服，需要多少钱？”

顾憬琛石化：“……衣服？”

齐笙点点头，深深地鞠躬：“我、我昨晚喝多了，有点……不老实，对不起冒犯你了！”

齐笙认为用兽性大发来形容自己有失颜面，勉勉强强换了一个词，实则真是情况何止这种程度，她昨晚就差把顾憬琛给吃了！

想到这里齐笙就羞愧难当，单身一人哪里用得面对这种场面，对此毫无经验的齐笙茫然得就像个学渣意外蒙对了数学卷子选择的最后一题。

顾憬琛沉默半晌：“……我不知道。”

他买衣服从来不看价格，都是进店看中拿了就刷卡，反正他随便哪张卡一时半会儿也扣不完。

齐笙注意到对方浓重的鼻音还带着沙哑，思及少年为了避嫌窝在沙发就算了，还只能被迫穿着这么露的裙子，蜷缩在堪堪将自己包裹住，并且没有多温暖的毛毯里，齐笙的良心就不断被谴责。

“你……你要不先去我床上躺着吧，我去给你买药，顺便也给你买衣服。”

顾憬琛小心翼翼地打量齐笙，发现齐笙已经恢复了“正常”，不由得松口气。

考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顾憬琛同意了齐笙的提议：“谢谢，普通感冒药就可以，衣服就不用了，我可以叫我朋友送来，顺带来接我。”

齐笙想了想，点头：“那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衣服需要多少我都赔，还有你的精神损失费也可以算在其中，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总得为昨天的行为道歉，就当是我的补偿。”

顾憬琛僵住：“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齐笙难得如此羞愧，低着头轻轻点了一下，表示正解。

顾憬琛破罐子破摔：“好吧，等我找找我的手机。”

“哦我帮你吧！”

迫切想要为对方做点什么好让自己良心好受一点的齐笙忙环视四周。

然后她看见了泡在酒杯里泡了一夜，明显不是自己的苹果手机。

……就算是防水手机也经不住一夜的浸泡摧残啊！

顾憬琛一直留意齐笙的动作，当他发现对方冲着某个方向呆滞不动时，就预感有不好的事，然后他顺着齐笙的视线看去——

他死亡的手机静静躺在酒杯里。

顾憬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