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齐笙看着文哲细心地为她切好牛排,将盘子推到她面前,与她冷漠的双眼匆匆对视一眼就挪开,四处寻找开瓶器为她醒酒。
边找还边自言自语这几年华隽的发展扩大了多少,他接的单子挣了几何,新招的员工做了什么蠢事,周围一切可大可小的事情都成了这时的话头。
仿佛只要不与齐笙对视,就不会被她眼底的冷漠刺痛。
“姐姐快趁热尝尝,这几年没有你的意见,我都不知道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了。”
齐笙看着面前切好的色香味俱全的牛排,思忖一下,决定不委屈自己的胃,要掰扯什么也等饭后掰扯。
文哲看齐笙肯动他做的饭,心里一喜。
还好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丝毫不知道自己乃至这个小世界已经对齐笙没有吸引力的文哲怀着侥幸心理努力寻找着话题。
“姐姐你出去玩的几年,我没有把华隽弄砸,但是很多事情我还是不能够妥善的处理,没有姐姐你,我真的很力不从心,姐姐你能不能回来帮帮我?或者更简单一点,姐姐你能不能回来做总裁?我还做你的副手,那样华隽一定可以有更好的发展的。”
齐笙冷眼打量着他。
他将自己贬低得太轻了,撇开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齐笙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定向培养文哲做副手。
华隽这几年的发展势如猛虎,多少行业大拿以为华隽群龙无首,欺他年少而妄自菲薄,最后落得一败涂地。
不同于齐笙的慵懒,文哲就像是在给某人证明什么一样拼了命的工作,让本就在深海如日中天的华隽更加迅猛的发展,势力也开始延伸至海外。
就个人经历而言,文哲的人生仿佛是一个反派的悲壮记。
无论是年少被人欺辱,还是刚成年就与齐笙“收入帐中”,乃至最后反水齐笙,都让这个人的外在形象充满了两极分化。
恨他的人放大他所有的污点,嘲讽他的忘恩负义,鄙视他在齐笙消失后的假情假意。
文哲对于这类评论不做任何的反驳,只是笑盈盈的将这些人搞的家破人亡,再无翻身之地。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狠厉手段的笑面虎,现在在她面前百般讨好。
文哲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讨好。
仿佛这几年她真的就只是出去玩,那些她逃他追的日子
仅仅几句话就想就此揭过。
齐笙收回目光,不作答。
看着齐笙的沉默,文哲的笑脸僵住,双手不自觉攥紧手里的刀叉。
他突然特别希望面前这个人能对他做点什么,打他,骂他,嘲讽他——做任何带有情绪的事,至少证明他还能牵动这个人的情绪。
齐笙云淡风轻的样子把文哲逼到窒息。
或者,她能不能顺着他的话,就此揭过?
他真的很想让彼此都遗忘掉这五年。
他不追究这五年的痛苦与疯狂,不探寻齐笙这五年有没有其他人,不报复齐渺遮掩齐笙的行踪,只求齐笙也忘记他的背叛与威胁。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可以结束这场折磨。
文哲抿着唇,还想再说什么,齐笙却突然打断他。
“也用不着我吧,不是有谭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