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20

见墨玉接过了盒子，林如海说道：“此次你们姐妹二人前往荣国府，说是小住，实则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将你们接回来。如今扬州这里是多事之秋，江南盐政事危，盐商与官员相互勾结，我身为巡盐御史要纠察奸弊，实在无暇顾及你们姐妹二人，所以此番送你们入京，也有以避祸事之意。”

林如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见墨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方才继续说道：“我知你行事向来稳重，为人又心有城府，还望你入京之后多加照看玉儿一二。此外，我当年在京为官时买了一处院子，离京后便一直搁置着，前些日子我已派了人入京收拾。你们姐妹二人入京之后，若有什么事，可以写了信来，如若荣国府找不到送信之人，你可去那处院子找人送信。”

墨玉听了，言道明白。

“明日玉儿的教书先生会同你二人一同进京，一路上若有什么事，你可派人去找他。”说完，林如海话锋一转，说道：“此番下人不易带太多，带几个忠心得用的便好，否则怕是会被外人说是林家不信任人。”

墨玉会意：“不会带太多人的。”

她自是明白这个外人指的是哪些人。

如此，林如海又与墨玉说了些别的，墨玉方才回了院子。

……

次日一早，墨玉、黛玉二人辞别了林如海，随了荣国府派来接人的秦嬷嬷等人登舟离去。贾雨村另乘了一只船，带着两个小童并荣国府的几个小厮，跟随前往。

此番进京，墨玉身边随行的分别是闫嬷嬷、白薇、雾棉、绛鹭四人，这四人中闫嬷嬷是将墨玉自小带到大的；白薇是墨玉亲自挑选的大丫鬟；雾棉当初即将被发买出府时是墨玉要了过来的；绛鹭是自荐而来，励志要干出一番事业的。

这四个人都是从外头买来的，在林府里没有多少根基，比不上家生子。但是这四个人各有各的长处，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四人皆是墨玉心腹，对她忠心耿耿。

墨玉带了四个下人，黛玉便也随了墨玉的例，也带了四个下人：王嬷嬷、月怡、镜秋、雪雁。

……

坐船航行的日子比不得在陆地上，尤其能走动的地方甚小。

黛玉成日里待在船舱里深感无聊，便时常去寻墨玉说话玩乐，只几天下来，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亲近起来，远远超过了在林府内多年来二人的关系。

这日船依旧在前行，一早黛玉便来寻墨玉说话玩乐，直至天色渐晚方才告辞离去。

黛玉刚走，白薇便上前来对墨玉说道：“姑娘，荣国府派来的下人未免也太散漫了些。这几日那几个下人什么也不做，竟只扎堆地聚在一起说闲话。”

“全部吗？”

白薇点头：“除了秦嬷嬷外，其他人都是这一个德行。”

“不用管她们，毕竟不是我们家的下人，管多了也只遭人嫉恨。反正等进了荣国府，也就见不着这几个了。”

墨玉说着，心里却也知晓什么叫做以小见大——船上的几个都这样，更遑论府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