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曌却是但笑不语，常青青也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一定是来的时候那些邻居的议论让他放在心里了。
听着邻居们的恭维和赞美，王玉心里也很感叹。
先前的时候他们说常青青说得那么不堪，尤其是那个朱大婶，现在拿到了凌曌的礼物，口风马上就变了，奉承话恭维话说得最好听的当然也是那个朱大婶了。
王玉只是淡淡地笑着，也并不怎么搭腔。
常青青跟王玉的态度差不多，笑意都不达眼底。
也有纯粹祝福常青青的邻居，说什么也不肯要礼物，又见凌曌这个传说中的人物这么好说话的样子，便希望他以后好好对常青青，要不然他们都不会答应巴拉巴拉的。
这些人倒让凌曌高看了一眼，而常青青和王玉对这些人的态度显然也是不一样的。
人，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能看出周围的人谁对你是真心，谁又是假意。
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等到礼物都发完了，才先凌曌的人走一步。
“凌曌，谢谢你！”常青青在副驾驶坐下以后，略带感激地看着凌曌，“但是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做！”
凌曌发动车子，开出去之后才淡淡答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让那些人瞧不起你？”
常青青张了张嘴，最终沉默。
她觉得凌曌的潜台词就是：她现在已经贴上了凌少的标签，她丢脸就等于他丢脸，这对他来说怎么能忍受？
离开了母亲的视线，常青青整个人也拢上了一层淡漠疏离的气息。
她不想再给凌曌那种她真的就会跟他在一起的错觉，她还不能确定凌曌的心意有几分真假，她不能轻易地向他展示自己的真心。
“怎么了？”凌曌此时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自然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常青青沉默了一瞬，才认真地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凌曌，你真的不肯放过我吗？”
“除非我想后半辈子都不放过我自己！”凌曌几乎没有思考，一双沉黑深眸从后视镜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常青青心里猛地一震，承受不了他灼热的视线，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他这句话虽然没有喜欢或爱的字眼，却比任何情话都来得震撼人心。
这让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真的很矫情，他都已经明里暗里表白好几次了，她却还是在摇摆不定。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只能遵从自己的心，她的心还没有确定，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安全感，曾经的那些利用让她很介怀，所以她只能装看不到听不到。
“我不知道你跟我妈妈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得出我妈妈在慢慢接受你，但那并不等同于我的态度。你我都很清楚我们是因为什么而领的结婚证，你不过是要用这个加大对邱家的刺激，让他们主动对凌氏出手，然后你好坐收渔人之利。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自由？”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说完之后自己心里却先难受得不行了。
眼里渐渐泛起湿意，她只能将头转向窗外。
她没有给凌曌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几次三番地说喜欢我爱我，可是那真的不是你一时冲动的决定吗？或许你以前多跟充气娃娃在一起，很少真正地去了解过一个女孩子，所以遇到我才会觉得很有趣很新鲜，会觉得你喜欢我或者爱我。但是这种新鲜感过去了呢？你会不会就像扔掉那些充气娃娃一样将我也扔掉？我要的爱情和婚姻，是始终如一的，是天长地久的，或许你觉得可笑，但我就是这种爱情观和婚姻观，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她已经收回了眼里的湿意，再回头看向凌曌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静静地等着凌曌的回答，而凌曌也静静地望着她，剑眉微蹙。
半晌，他目光依然锁定着她的，缓缓开口：“你不敞开心扉跟我尝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而且你就能保证你一定遇得到这样的人吗？”
常青青微怔，他说得好像很在理，可是她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是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于是她再次严肃地开口：“你能确定你对我不只是一时的新鲜感？”
凌曌摇了摇头，淡淡道：“或许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新鲜而总想见到你，但人和人之间的任何感情，不都是从吸引开始的吗？但是了解得越深入，就越被吸引，慢慢地就觉得，哦，我已经离不开这个女人了，我希望她能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的快乐！你只考虑了你自己，你不觉得这样的感情很自私吗？”常青青心里五味陈杂，却立马反唇相讥。
“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最伟大的人。你就说那些做善事不求回报的人，他是不求什么物质回报，可能也不在乎那些虚名，但是他这样做追求的是自己内心的平静，难道这就不是一种自私了吗？只不过看上去高尚一些而已！人追求感情同样是这样的，喜欢上一个人是因为那个人能给自己带来快乐或温暖或激情等等各种情感体验，为了让这些情感一直持续下去，人就会生出让那个人一直留在身边的想法，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照你所说这是自私的话，难道我们应该去追求那些让我们感到不快乐不温暖或不激情的人吗？”
凌曌这一大通“自私论”着实吓了常青青一跳，因为凌曌在别人面前向来是个惜字如金的人，现在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是少见。
“呵呵，想不到你还有这么高的理论水平！”常青青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红着脸讥讽了一句。
凌曌并不恼，只是突然伸手，抚上她柔顺的秀发，薄唇微勾：“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试一试，你还会在我身上发现更多你想不到的事情！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靠！说来说去又绕到这上面了！
“试什么试？”常青青有些恼羞成怒了，“如果跟你试一试就要做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宁愿……”去死两个字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她很惜命，“反正我需要有自己的工作和朋友！我不想依附于男人生活！”
“你的意思是你想出去工作？”凌曌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却还是假装不知道地问。
常青青瞪着他，一副“你说呢”的样子，而后又有些希冀地看着他，那意思好像在问：“你同不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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