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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传达我自己，从何说起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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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第十一天早上，当其他人还在床上懒睡时，早已穿戴整齐的燕破岳踔厉奋发地呼喊大家起床：“起床！天亮了，起床！”他边拍桌子边说，而后又走到还没动静的人床边，掀开被子把他拉起来，“快点，训练结束了，准备走了。”
“结束了？”还在床上伸懒腰的萧云杰睡眼惺忪。
“已经过完十天了，今天是第十一天的早上。”燕破岳神清气爽地说。
“真的？天天傻吃傻睡，人都蒙了。”许阳一听，赶紧从床上蹦起来。
这时，收拾齐整的白龙和郭笑笑在门口看了一圈走回来。“你是怎么做到的？”白龙问。
“什么？”燕破岳不解。
“被关在不见光的地下室，会逐渐丧失对时间的感知，也许一两天不是问题，但是打从进来开始，你却好像很清楚每一个日夜交替。”郭笑仔细解释。
“是啊，我们这些猎豹的老兵都做不到，你个新兵蛋子凭什么说十天就十天。”岳空揉了揉刚睡醒的头走过来慵懒地说。曹奔也走了过来，四人皆带着疑惑的目光审视着燕破岳。
燕破岳看着在自己身后围成一堵墙的人，侧过身，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因为我被关过。”他说，从房间的一边走到另一边，“比现在这个地方还小，没有床，没有厕所，被关了整整一个月。”
“是禁闭，还是训练啊？”白龙问。
燕破岳眼神不由黯淡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几个被我父亲打击过的贩毒人员同伙，为了报复，在放学路上绑架了我。”再说起这件不堪回首的往事，燕破岳发现自己已能坦然面对，目光尖锐，中气十足。“他们把我扔在了地窖里，里面关着很多其他的孩子，都是人贩子抓来的，等着买家。整天都没有光，没有声音，恐惧和孤独被无限地放大，为了一点食物，大家每天像狗一样地抢、夺，可谁也不敢反抗或逃跑，因为这会被打得更惨。终于有一天，我爬出来了，可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跑，他们拼命地喊，想叫人来把我抓回去。因为抓到我，就可以换回一根玉米。我跑啊跑，没命地跑，也不知道要跑到哪儿去——”
“后来呢？跑出来了吗？”许阳不知何时坐到了燕破岳对面，听着他停顿了，便开口问。
“你这不废话吗？那没跑出来空气跟你讲呢，瞅你这瞎问。”萧云杰嫌弃地觑了许阳一眼。
“我一直跑到边防站，被救了。后来部队找到那个地窖，把里面的孩子都给解救了。”燕破岳看着围成一桌的队友，继续说，“我爸觉得能出这事，不是他警惕性不够，而是因为我太弱，我也想自己保护自己，然后他就开始对我进行军事训练。五公里跑，越野负重，格斗训练，这些都是我每天放学要完成的，寒暑假一样，全天训练。”
“那时候你多大呀？”白龙问。
“一年级吧。”燕破岳说。
“怪不得，我说你一小白脸怎么练得粗高闷壮的。”岳空说。
“我练得可不比你少，但我心里留下一块疤——谁都没有告诉。”燕破岳语气有些伤感起来，但转瞬间又恢复了明朗，看着眼前的地下室说，“只要再到封闭狭小的地方，周遭再有人，我就会心跳加速，冒虚汗，浑身不自在。如果时间长一点，连呼吸都会受影响。”
萧云杰陷入回忆，随后眼神变得清明，说：“哦哦，我想起来了，咱俩刚当兵那会儿，禁闭室那次对不对？”
燕破岳点点头，继续往下说：“我一个人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努力地让自己去克服——”
“严重缺乏安全感，对人没有信任。”曹奔接着燕破岳的话说，
燕破岳无奈地笑了笑，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握在一起，“方子都知道，可治起来就难了。”燕破岳往后直起身，身体呈现出舒服的状态，“直到上一次——魔鬼周，我掉进了捕兽的陷阱里，郭笑笑为了救我，也跟了下来，我们一次一次地往外爬，都失败了。就是那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再也没有心慌，出汗——”
“说明啊，你信任笑笑。”萧云杰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郭笑笑，一语道出燕破岳的心理。
郭笑笑心不由自主地揪起来，放慢呼吸，竟然有些抱着期待地 、一言不发地看着燕破岳。
燕破岳直视郭笑笑，看着那双流露关切的眼睛，认真而笃定地说：“是。”接着他又看向身边的队友，对他们说：“那一刻我明白，战友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这一次整整十天，大家和我在一起，那些症状再也没有在我身上发生过。”燕破岳站起来，“谢谢你们，治好了我。”然后朝着队友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好了好了，行了啊，老爷们没那个啊，都哥们。”萧云杰拉了拉燕破岳，打趣道，“你要有病你早跟我说，我不早给你治了吗？”燕破岳笑着拍上萧云杰的肩膀，感谢一直陪着自己的兄弟。
“也挺好，这十天总算没白待，起码帮你把心结解了。”岳空诙谐地说。
“是啊，你的收获啊，就是多了五斤膘——”曹奔说着站起来去摸岳空的肚子。
“你多了八斤你还说我——”岳空也站起来摸曹奔的肚子，其他的队友则在一旁笑。
看着这样的画面，燕破岳由衷地感到舒心，他也笑了，那种因为队友而开心的笑容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
郭笑笑看着打闹的岳空和曹奔，又瞥了眼燕破岳，慢慢低下头，单边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就算是战友，也够了，她心里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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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室出来，第九小队调整一日后，就又进入紧张高强度的训练之中，并且迎来了终极考核——解救人质，带其到指定地点。经过十天的交心相处，第九小队在这次考核任务中展现了以往没有的团队合作精神，大家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彼此的体谅越来越多。然而，最后任务还是失败了，因为他们没有核实人质身份就解救了人质，最后假扮的人质按下遥控器引爆藏在周围的炸弹，屋子里的人全部牺牲。屋外占领制高点的岳空和郭笑笑听到秦峰传达的任务失败的消息，岳空不明所以地对着楼下大骂，又白白送了两个人头。
秦峰、吕屠对于这次考核极为失望，秦峰甚至下了让他们收拾包袱走人的命令。曹奔作为队长据理力争，提出情报应为真实的假定，而任务中所给情报为假情报。秦峰愤怒地指出他们在行动中的三个致命错误。第一就是轻信，没有对线人给出的情报进行分析就盲目行动；第二是轻敌，猎豹面对的敌人都是刀尖舔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武装分子，因此他们的每一个行动都必须小心谨慎；第三点，轻浮！这一点秦峰特意走到燕破岳面前，直冲着他说，质问他在解救人质的时候，为什么不核实身份！
最后，猎豹老队员兼第九小队队长曹奔以补考失败自愿退伍为条件，请求给新人一次机会，重新补考。秦峰怒气冲冲地冲到曹奔面前，青筋暴怒地盯着他，怒不可遏地说补考只有更难！算是同意了一次补考的机会。面对再一次的考核，冷静给了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在作战室查看电脑里的画面记录，以及桌面上的训练平面图。从曹奔说解散那刻起，第九小队的每个人都快速进入备战状态，有回看视频查找漏洞的，有拿着平面图重拟作战计划的，还有闷头思考的……
第二天补考，全员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和谨慎，配合更加默契。尤其是昨天被特别针对的燕破岳，在成功解救人质后，面对突然的任务升级，凭借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力，并聪明地利用催泪瓦斯，不费一枪一弹一兵一卒就让毒贩分子首领自投罗网了。模拟训练最后，击毙敌人二十五名，击伤敌人四名，己方伤亡人数零名，解救目标人质成功，捕获对方首领成功，安全撤离成功，任务判定，成功！不过，秦峰却并未对这次任务的成功感到高兴，他依旧严厉地训斥了第九小队，因为这是一次补考。幸好冷静从中调节，得以让秦峰开口，让餐厅今晚为他们加菜。九小队听到后，高兴地围成一个圆圈，手并手一起举向天空，共同庆祝这次胜利！
考核结束后，因为全军狙击手大赛即将到来，岳空和郭笑笑作为狙击手和狙击观察员一刻不停地又投入训练之中。郭笑笑身为狙击观察员在白天的训练中不能像狙击手一样练习技法，因此只能晚上加练。虽说她已不再和岳空计较狙击手的位置，但她始终自己把自己当作一名狙击手。她不会因为别人而否定自己，只会更加努力去证明自己。不过，她每次加练时，在射击场不远处总会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她并不意外，因为她知道那人是最要强的。
为了实现目标，燕破岳从小就对自己非常严苛，进入猎豹后，周围都是精英强人，他对自己就更严格了，经常早晚加练。每次加练时，他总会碰到郭笑笑。最开始她会和他一起练，后来不知道怎地，她对他的态度变了，即使两个人同处一个操场，她也不会给他一个眼神，而他也知趣地互不打扰。十日禁闭刚出来的那天晚上，燕破岳照常出来加练，又看到了郭笑笑，她正在打沙袋练习拳击。燕破岳看着夜灯下的女兵，女兵白皙的脸颊因运动而泛红，密密的汗珠沁在上面，有一种撩人心弦的美。燕破岳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咙，然后走到郭笑笑身边。郭笑笑瞥见燕破岳过来，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训练，直到燕破岳开口说话。
“以后一起练吧。”燕破岳站在郭笑笑对面，双手扶着另一个沙袋。
郭笑笑停止动作，一把扶住因击打而摆动的沙袋，抬眼看燕破岳。
“两个人训练总比一个人好，取长补短。”燕破岳进一步解释。
郭笑笑只稍微停了一下，又开始对着自己面前的沙袋用力击打。“那你还不快点。”
燕破岳得到同意后，嘴角仿佛咧到了耳根，眉飞色舞地开始击打面前的沙袋。一旁的郭笑笑小心瞄了一眼燕破岳，嘴角也微微扬起了一点难得的弧度。从那以后，两人算是又可以和平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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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全军狙击手大赛外，一年一度的红蓝对抗也到了。这次对抗演练，特战支队专门派遣了猎豹一大队前往新组建的高原基地参加演习，这个新成立的高原基地就是燕破岳和萧云杰曾待过的二四七团。因为军/改，二四七团整体换防，换到那儿成立了一个特战对抗中队，专业充当蓝军。猎豹一向以精锐胜平庸，以质量胜数量，此次对抗他们以一对二十五，只要造成蓝军百分之五十的战损率就算胜利。
他们到高原基地的那天，原二四七团团长刘传铭作为新成立的机动部队的团长，带领着八百参与演习的蓝军士兵站在营门口夹道欢迎。猎豹一大队三十二人排列整齐，威风凛凛地自队伍中走过，在刘传铭面前停下，气派十足。
“红军的同志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可以吃饭，整理装备。一个小时以后，还没有离开，一概以被俘论处；三个小时以后，红军和蓝军的对抗战，就正式开始了！”刘传铭声音洪亮气势高昂地冲着猎豹突击队说。
“蓝军的同志们，三个小时内，你们不得主动出击，但是你们可以留在这儿，修修工事，等着挨打。三个小时后，我们将向你们主动发起攻击。”秦峰的态度相对刘传铭来说幽默亲和许多，又带着一股自信的散漫。
“活捉秦三炮！猎豹打成猫！活捉秦三炮！猎豹打成猫！”两位首领互相呛声后，蓝军士兵突然气势恢宏地喊起来，让猎豹大感意外，秦峰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过，最让燕破岳喜出望外的，还是站在刘传铭身边的艾千雪。曾经在二四七团时，她帮过他，抚慰过他的心灵，和他说过：在将来，更好的我遇见更好的你。现在他们又再次见面了，以彼此更好的面貌。燕破岳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前方的女军官，女军官也旁若无人地望着燕破岳。他们之间仿佛自动竖立了一道屏障，将其他人全部隔离在外。
然而，那道屏障是透明无形的，外面的人依然可以窥得里面的情景。站在燕破岳身边的郭笑笑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看着前方的女军官，又轻微偏头看看身边的人，她的胸口忽然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哼，她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眼神却是无法掩饰的悲哀。她在嘲笑自己，她居然会蠢到以为燕破岳的世界只有她一个女生。此刻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事实告诉她，在与她相遇之前，燕破岳还有自己的过去，而那个过去有很多对他很重要的人，就是没有她。郭笑笑感到莫名的难过，眼角发酸，却无泪可流。因为她连哭泣的理由都找不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悲伤，心里深深的悲伤，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像要窒息一样。后来，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而她却一个人默默坐在营帐旁的草地上。她没有胃口，但因担心吃饭过后猎豹要做战术安排，所以不敢走远，只好坐在能够看见他们的、不远不近的地方。然后，她看见那个女军官跟着燕破岳一起进了营帐。军官和士兵一起吃饭——仅仅意识到这就够了，她已没有力气再想下去了。她抱着自己的枪，把头靠在膝上假寐。她突然觉得好累，想睡一觉。
燕破岳和萧云杰一打开帐篷帘子，吕小天就在门口迎接他俩，准备给他们一个经久不见的拥抱，但是燕破岳和萧云杰却仿佛没看到吕小天一样，径直走了进去，大声呼唤：“老郭！”“郭哥！”郭魁看到久违的熟人，马上上前一手揽一个给了燕破岳和萧云杰一个大大的拥抱，“想你们啊！”但这也正好让他看到了站在燕破岳身后的艾千雪，于是马上立正敬礼：“艾参谋！”听郭魁这么一说，猎豹其他已经入座的队员纷纷回过头来看艾千雪，原本欢声笑语的帐篷里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艾千雪看着注视自己的目光，笑着打破严肃的气氛，说：“各位同志好，我就是过来吃饭的，大家随意啊，不用这么拘谨。”说完还看了燕破岳一眼，希望他能替自己解围。
燕破岳果然站出来，自顾把背包放了下来，坐在面前的空凳上，“傻愣着干嘛，快吃，吃完干活。”
“对对对，咱老部队的伙食那可不是别的地方能比的，动起来，快尝尝——”萧云杰也顺势坐下来帮腔。这时众人才稍微有了点动静，拿起碗筷准备吃饭。
郭魁见状又赶紧说了几句，把沉寂的空气一扫而净，“对对，大家伙儿尝尝我们的手艺，吃了旗开得胜啊——旗开得胜——”
经过几人的努力，帐篷里的气氛终于回到最初的欢乐，大家都有说有笑地动了起来。艾千雪才终于松了口气，在燕破岳旁边坐下。此时，被燕破岳和萧云杰故意晾在后边儿的吕小天打了一勺菜往燕破岳、萧云杰和艾千雪的桌上放，重新和忽视自己的两人打招呼：“二位战士你们好，我叫吕小天。”
燕破岳吃着菜，指了指吕小天，故作激动地说：“吕小天啊！”
“你叫吕小天啊？”萧云杰在一旁附和。
“对，就是我，你俩可真是——”吕小天喜逐颜开，正准备和好久不见的兄弟叙叙旧，谁知两人突然又转头吃饭，不约而同地说：“不认识不认识。”
吕小天再次被无视，转身扔了勺子，拿起灶上的两盘红烧猪蹄放到燕破岳和萧云杰面前，“不认识是吧？不认识！”燕破岳和萧云杰看到突然而至的两盘菜，终于不再捉弄吕小天，笑着拍了拍他。吕小天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张扬，这是他特意给他俩加的菜，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对一旁的艾千雪说：“艾参谋，实在抱歉啊，不知道您也来我们这边吃，所以少准备了一份……”
“没事的，我不怎么吃肉，让他俩吃吧。”艾千雪善解人意地说。
“好嘞，那我去上菜了啊。”
“去吧。”
燕破岳和萧云杰看了看艾千雪，又继续大快朵颐。
“你们关系不错啊。”艾千雪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说。
“破云天组合——说的就是我们。”萧云杰洋洋得意地回应。
“破云天？”艾千雪看向燕破岳，寻求答案。
“就是我、老萧和吕小天，新兵连的时候我们仨经常一起行动。”燕破岳解释道。
“我想起来了，那次闯进演习指挥中心的就是你们三个吧。”艾千雪恍然大悟地说。
萧云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吱唔：“是……是。”
另一边，岳空吃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桌面，又环顾了其他桌，开口道：“笑笑呢？”
这时其他人才突然意识到，郭笑笑不见了。“对啊，笑笑呢？”许阳说。
岳空本想问燕破岳，因为笑笑经常和他一起加练，说不定她会告诉燕破岳她去哪儿了，但看见女军官和燕破岳他们正聊得欢乐，还是决定不打扰了，于是放下碗筷说：“我去找找，你们先吃。”
岳空本以为要花点时间，但刚出帐篷没走多远就看见郭笑笑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小跑过去，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故作轻松地问：“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也不去吃饭？”
郭笑笑抬起埋在膝盖上的头，见是岳空，用手掌抹了抹脸说：“不饿，你去吃吧。”
“待会儿就要打仗了，现在不赶紧补充体力还等什么时候。”
郭笑笑把膝盖放下，盘起腿，把枪放在腿上，闭目养神。“真吃不下。”
岳空看到郭笑笑发白的嘴唇，意识到她的异常，在她面前蹲下，略显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即使只有两个字，从郭笑笑口中说出来，仿佛也费了很大劲。
“病了？”岳空追问。
“能不能别啰嗦。”郭笑笑实在不想说话。
岳空叹了口气，见问不出什么，只得放弃。“笑笑，大局为重，进去吃点儿吧，别忘了，我们还有全军狙击手比赛。”
岳空等了一会儿，只见郭笑笑张开眼睛，拿起枪，往吃饭的帐篷走去。“走吧。”
岳空冁然一笑，跟上去。
看见郭笑笑进来，曹奔立即腾出了一点空间，大声招呼她坐过去：“笑笑，快，这边。”
这时，燕破岳才发现原来郭笑笑一直没进来。他错愕地看着她，目光一直追随她好久，可郭笑笑自始至终没有往他这边看一眼。忽然间，他没了聊天的兴致，就连食欲也大大降低，原本可口的饭菜，不知怎地，再吃起来竟味同嚼蜡。
“你怎么了？”艾千雪敏感地察觉出燕破岳的变化，关心问道。
“没什么。”面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面对长官，燕破岳努力想挤出个笑容，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强颜欢笑，你这还叫没事啊。”艾千雪对于人的心理和面部表情有一定研究，燕破岳的情绪变化逃不过她的眼睛，何况她就坐在他身边，咫尺的距离更容易观察一个人。“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想找人诉说，可以随时来找我。”艾千雪温柔地说，一如她曾经安慰燕破岳时那样。可现在的燕破岳再也不能从这些话语中得到安慰了，现在他只想知道郭笑笑怎么了。
燕破岳又往郭笑笑那边看了看，或许他真的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完全忽视了周遭的人，从而让细心敏感的艾千雪识破了他的心理。以前，艾千雪总以自己的聪明自豪，高学历高智商又有谁不想要呢？可此刻，她宁愿自己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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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结束，两小时躲离倒计时便开始了。燕破岳谋了一个计划，刚走出蓝军营地没多久，又折回来，准备来个开门红。燕破岳在蓝军驻地门口用喷漆划了一条白线，线旁大大地写上“不许过线”四个字，然后开始口若悬河地和蓝军哨兵侃侃而谈，吸引哨兵的注意力，时刻留意风速和距离，时机一到，就向蓝军武装直升机发射了一枚榴弹炮，致使蓝军直升机方队退出演习，为红军扫除了一大强劲对手。然而，正由于燕破岳的主动攻击，自动将红蓝对抗的时间提前。猎豹突击队还没走多远，就面临数倍蓝军的追击。恶战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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