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时间是乾隆三年九月初。
听太医说,海兰的产期在十月下旬。可如懿在九月就担心着了,天天都往延禧宫跑,导致弘历每次去翊坤宫都扑了个空,最后习惯直接去延禧宫“抓人”。
九月十五
按祖制说初一十五皇上是要宿在皇后宫中,可如今弘历废后,也应是在养心殿独宿。
弘历心中如懿一直都是他的妻,他的皇后。所以在这月圆之夜,他自是要她陪着的。
这天弘历兴趣高涨,中午拉着如懿去漱芳斋看了那曲《墙头马上》(如懿改的那个结局)。晚上拉着如懿喝了去岁他偷偷酿的桂花酒。倒也不是背着如懿偷偷酿,是那时如懿刚生完永璂、璟兕,他想着给璟兕酿女儿红的,后面李玉桂花摘多了,他勉为其难多酿了几罐,只好拉着如懿喝了。
李玉:嗯?皇上不是说他要酿好多酒,让我摘完的桂花么?怎么成我不小心摘多了?
还记得那时如懿出月子看到翊坤宫那几棵光秃秃的桂花树沉思了好久,弘历一开始还哄骗她说风雨无情,使花凋零了。
弘历:其实是想让如懿陪自己酿的,可想着那人手不巧,怕是糟蹋了这花(不是!),还是自己酿好了。其实是那天风大,怕她受凉。
如懿看着这桂花酒,似笑非笑的看着弘历。弘历似是被如懿看穿了,连忙躲开她的眼睛,不和她对视,只在那倔强的说“这是宫人们新酿的酒,你尝一尝,看看味道如何?”
如懿也不拆穿他,喝了一口,假意不好喝的样子,蹙了蹙眉,随后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宫人手艺有所减退啊~”
弘历心想不应该啊,自己昨天才尝过,觉得自己手艺不错的。他猛喝了一杯,又看向如懿,目中满是不解。
如懿笑了笑,“皇上手艺很好,刚刚是臣妾逗皇上的。”
弘历这才知道如懿已知晓这酒就是他本人酿的这事,一把抓住如懿,将她拉入怀,“青樱妹妹愈发大胆了,连我也骗。”
如懿乖乖依在他怀中,“臣妾可不知青樱是谁,皇上怕是找错人了~”
弘历摸着她的脸,“这么说皇贵妃竟不知此人?无妨,朕细细和皇贵妃说说这个女子……”
弘历从前世说到今生,一会青樱,一会如懿,一会娘子,一会乖乖……如懿再招架不住,拿了一杯酒就来堵弘历的嘴。
弘历偏过头不肯喝,附上她的耳朵,“这样喝没意思。”
说罢就着她的手把酒喝入口中,再慢慢渡给她。
酒喂完,弘历才缓缓开口,“这般才有些许情趣。”
如懿却是有些羞了,再不肯看弘历。弘历想着,你不看我?无所谓,朕会出手,我自会让你看我。不理如懿,闷头喝酒,喝了一壶方才抬头看如懿,不知如懿是何时看着他这般喝酒的,也不阻拦,只是蹙着眉看着他。
弘历心里泛起了涟漪,她不心疼他的么?她从前不是一向最珍重他的身体的么?得知自己喝了鹿血酒她敢直言进谏让自己喝醒酒汤,可如今却只是这般看着自己。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是不是满心都是那个海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