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灯节

花市灯如昼，人约黄昏后。扬州繁华即便不是年节，宵禁也比较松驰。热闹的夜市上摊贩叫卖，行人如织。

今夏窜来窜去眼睛不够使，谢霄追着今夏跑东跑西。上官曦陪杨岳随后慢慢边走边观赏，陆绎负手独自跟在最后。

“卖花啦，卖花啊。”沿街叫卖的小姑娘问:“公子要花吗？”谢霄忙掏钱买鲜花。杨岳见了也问:“上官姑娘你要不要花？”上官曦笑笑不说话。

今夏看看饰品，摸摸灿亮的花灯。一转身又看到一个老奶奶摆的剪纸摊跑过去，招呼同伴:“你们快来看，快来看，快来看有剪纸。”几人围了过来。

今夏翻看着生动逼真的剪纸:“奶奶，这个剪纸怎么卖啊？”老奶奶面容慈祥:“姑娘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我们扬州的剪纸啊，那可是一绝呀。”谢霄骄傲接口道:“那是。”今夏拣起一张漂亮的剪纸伸在陆绎面前摇了摇，陆绎偏了偏头微笑看她调皮。

老奶奶笑容可掬招揽生意:“喜欢就买一个吧，要不我教你，自己剪一个也可以呀。”“自己剪？”今夏意有所动。“自己剪。”老奶奶鼓励道。谢霄也撺掇道:“剪一个。”今夏点头:“好好好。”老奶奶给几个人各发一把剪刀和红纸指点着:“……你看，从这儿就这么剪。”

一会儿几人剪好各自的剪纸。谢霄看到上官曦的剪纸勾起了回忆:“师姐，这好像是我们在少林寺学艺的时候，师傅让我们练的那把双刀啊。”上官曦心中微甜递给他:“就是那把，我记得很清楚上面还有一串红豆，你喜欢送给你。”“谢谢师姐。”谢霄接过剪纸塞进腰袋。

上官曦好奇问他:“你剪的是什么？”谢霄有些不好意思地展开手心，杨岳嫌弃的问:“你这什么东西啊？圆圆的一坨，苹果吗？”谢霄举起剪纸笑着嚷道:“什么啊？什么苹果啊，我这剪的是我们家今夏的脸。”

“谢霄，”今夏拍打他一下避嫌警告道:“谁是你家的，别乱说。”

今夏质问道:“谢霄，我的脸有这么肥吗？”谢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辩白道:“我这不是不会剪吗？而且我觉得我剪的也不差，挺可爱的。”上官曦心情渐转黯淡。

谢霄探头问道:“今夏，你剪的是什么？”今夏摊开手展示自己的剪纸:“鱼啊。”谢霄疑惑:“一条鱼？”今夏解释道:“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鱼，它是一只会飞的鱼叫鲲。”

谢霄呆呆的:“鲲？”杨岳问道:“你怎么想起剪这个东西？”今夏回想这一路渡过的生死险难感慨道:“我是觉得我们自打下了扬州，老是上天入地的，如果真有可能，我还真想当一只会飞的鱼。”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很喜欢会飞的鱼，感觉刻在脑子里一样”

今夏一回头，见陆绎背着手一言不发问道:“大人您怎么不剪啊？”陆绎高冷不屑合群:“都是些小朋友玩的东西，我就不剪了。”谢霄看不惯打击他:“哎呀，他肯定不会剪。”陆绎一笑不屑辩解。

谢霄一拉今夏抬脚就走:“今夏，我有话跟你说。走，走。”今夏只得放下剪纸被拉走了。上官曦关切的看着两人背影，陆绎掏出银锭放到剪纸摊上，一副家长作派:“老奶奶，这是孩子们剪纸的钱。”负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