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寻找蛛丝马迹

复古典雅的客厅，金丝边框镶嵌的画像挂在墙壁最显眼的位置。

墨亦池认出这幅画是几年前肖指挥官在拍卖会上竞拍的收藏品，价值不菲。

肖夫人身穿素衣缓缓而来，她年纪已然过百，有特制延长寿命的药再加以保养，她整体肤质看起来恍如二十几岁吹弹可破。

“我已经接到通知，周指挥官让我配合几位战警的调查。”肖夫人话语轻柔，浑身散发淡淡雅香。

如果不是知道她实际年龄，恐怕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充满魅力和诱惑的女人。

“肖夫人为了方便调查，我想问您几个问题，可以吗？”墨亦池礼貌恭敬。

肖夫人无声的打量他，晃眼以为看到魅惑人的妖精一般，微微一笑：“你问，我肯定配合。”

“指挥官被杀之前在做什么？”

肖夫人垂帘回想，徐徐道来：“他平时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雷打不动的习惯，我准备了一些晚餐，等了很久都不见他下楼，于是我上楼一看，他躺在卧室的床上，起初我以为他乏了，可是脸色不对，我才看见他胸口…”说着满脸悲戚，肖夫人情绪波动的厉害，忍不住跌坐在沙发上抽泣。

“夫人…”女仆连忙拿出丝绸手帕给她擦拭眼泪，对他们请求说，“我们家夫人这几日吃不下睡不好，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抱歉夫人，请节哀顺变。”墨亦池为表示歉意，微微鞠躬。

“是我接受不了丈夫的死，不关你们的事。”肖夫人边啜泣边通情达理地解围，转头对女仆说，“你带他们去老爷房间里。”

“是的，夫人。”女仆立即应声，引导四人来到二楼，穿过走廊来到一间挂锁的房门前，女仆拿出钥匙解开锁后抽出铁链，推开了房门。

墨亦池环顾一圈，发现屋内陈设不曾动过，便仔细检查每一个物件，希望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徐徐凉风吹进来，黎酒年慢步走到阳台上，地面是深灰色的大理石，手指抚过扶栏，指腹洁净，她疑惑的皱眉，半蹲下来，敏锐的双眼和扶栏齐平，不沾染一丝灰尘。

如果说房间自出事一直挂锁，阳台上的扶栏怎么会一点灰尘都没有，好像有人精心清扫过一样。

站在阳台扫视房间，黎酒年发觉浴室和卧室是分开的，那么肖指挥官洗完澡的第一时间不是下楼吃晚餐，而是特地来到房间里。

“他是正面中刀还是…”

“后面中刀！”墨亦池直起身，回答。

“只能说肖指挥官当时正在卧室里找东西，我看阳台上的扶栏太过干净，或许是从外翻进来的。”黎酒年说出自己的猜测，紧接着就被溪清愿推翻：“下面是泳池，想要上来不太容易。”

陷入死结，黎酒年从其他线索突破：“浴室离这里多远？”

“只隔了一间房间，几步路的距离。”

“死亡档案和调查资料你们有看过吗？”黎酒年询问。

姬千梵摇头：“我们哪有权限看指挥官的资料。”

“我们这样盲目找没什么用。”双手叉腰，黎酒年随之叹了口气。

墨亦池提议：“我们既然来了，先到处看看，等回基地再看资料。”

“我去外面吧。”姬千梵转身要溜，被溪清愿揪住后衣领，硬生生拽了回来：“你是去偷懒吧？”

“你不也在这里站着！”姬千梵不服气地回怼。

有些心虚的溪清愿急忙辩解：“我是在为队长保驾护航，如果有杀手呢？”

“呸！”唾沫星子飞溅，姬千梵满脸不信，嘲笑他说，“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保护队长？笑死个人！”

“你不服气啊！”用力一扯，溪清愿把她拖到自己跟前，气鼓鼓的瞪着她。

两人身高差距悬殊，她猛地踮起脚，睁大双眼瞪回去：“我就不服气，你还想动手？”

头疼地捏捏鼻梁，墨亦池不悦地呵斥：“别闹了，也不看看是在哪里？吵架让别人听见丢不丢人？”

“哼！”

“哼！”

两人在同一时间双手抱胸，然后气鼓鼓的转身，以背相对。 “这样吧，亦池你带梵梵出去转转，我和清清在这里查看。”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黎酒年提议把两人分开，至少不会再争吵下去。

“好。”墨亦池点点头，他转身把姬千梵拽出房间。

来到溪清愿跟前，黎酒年说：“你对暗杀指挥官的事情有没有其他想法？”

“你不觉得奇怪吗？新指挥官让我们查这件事，我倒是认为她伙同江延华在给我们挖坑。”溪清愿愤愤然。

思衬一会，黎酒年轻轻咬住左脸颊内腮，呼出一口气：“你说的我也清楚，肖指挥官一死，她直接空降，只间隔一天，从总部赶来这里也不止一天吧。”

“总部到底在哪里？你和亦池都知道？”溪清愿在别人口中听到过关于总部的一星半点，至于真实面貌他从未有机会见过。

“教授去过，我们也是听他说的。”黎酒年细想片刻，继续说，“肖指挥官的死处理的太干净，干净的有点不正常。”

“你仔细看看楼下，除了游泳池还有什么？”

经他提醒，黎酒年快速来到阳台，探出半截身子朝下观望，白色的墙壁上有一处脚印。

在溪清愿的惊叫中，黎酒年从阳台翻出去，一手攀扶扶栏，她用悬挂的身体来测量脚印的距离，挺直脚尖却还是有段距离。

成年男人的身长，而且是前脚掌的形状，想必此人身体比较轻盈。

还有一种可能，他对肖指挥官家里过于熟悉。

如果是熟人作案，又怎么会留下脚印呢？

要是抓着扶栏进到阳台，肖指挥官作为战警出身，不会察觉不到。

在溪清愿的帮助下，黎酒年爬上阳台，一丝怪异的感觉在心底涌现。

周音短时间内从总部空降，这是一大疑点，说明她提前知道肖指挥官会死。

墙壁上的脚印不一定是凶手的，或许是肖指挥官故意留下混淆视听的。

如果拿肖指挥官的鞋子来对比，说不定会有结果。

那么，肖指挥官为什么心甘情愿去死呢？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黎酒年饶有趣味地勾起嘴角，笑意深邃让溪清愿看的迷糊。

墨亦池同姬千梵在浴室勘察一番，被人刻意打扫过，干净的反常，连掉落的发丝都没有。

“真是奇怪。”墨亦池不经意的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哪里奇怪？”姬千梵跟在他后头，把他看过的地方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没发现奇怪的地方。

“你不觉得很干净吗？”

“或许人家有洁癖呢？”

面部表情凝固，墨亦池黑着脸瞅了她一眼，见她还在认真的在浴室检查，不由得思考一个问题。

考虑许久也没个结果，墨亦池颓然地冲她招招手：“我们去找阿年和清清吧。”

“不查了吗？”姬千梵满脸单纯。

黑线爬满额头，墨亦池敷衍地点头：“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