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如既往打斗猛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格外惨烈。
牢房内,洛白盘下双膝,双眸微闭,安定的姿态同老僧般巍然不动。
神识在四肢百骸中迅速游走窜腾,终在左眼视网膜寻到犹如孩童般顽皮跳跃的紫色电流。
正当她要驱使电流,女子忽然闪现,原本空荡荡的脸上竟长出眉眼,左眼紫色瞳孔泛着魅惑人心的色泽。
竟与她一模一样。
女子挑起冶丽的黛眉,掌心微张开,电流仿佛接受她的召唤,跳进她手中撒娇打滚。
她扬手一挥,电流崩裂开,无数细小的电光四散逃窜,钻进她筋脉骨胳。
洛白身子微颤,眉头紧蹙。
赫然睁开双眼,似利刃般凛冽寒芒雷霆乍现,洛白十指有电流交错闪烁,操控凝聚抬手击打而出。
“轰!”坚如磐石的墙壁陷进拳头大小的深坑。
“我成功了!”洛白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大声叫嚷起来。
不一会,守卫拿着铁棍捶打牢房的门,怒斥:“安静!你怎么回事?成天鬼哭狼嚎的。”
洛白不去理会,直接躺睡下去,双臂向后绕过头顶,交叠枕在脑后。
“你说这点力量够打那个嗜血怪吗?”洛白是对鳞龙说的。
“不够!”
“不够!”
两道不同的嗓音同时回应。
啪地坐起,洛白满脸惊诧。
“怎么回事?”鳞龙惊疑地询问。
“是我。”女子淡然开口,“我现在存于你意识之中,方便在危机时刻救你。”
“你不会吞了我吧?”洛白最担心的问题不过是她会吞噬自己后,再霸占自己躯体。
女子不屑地蔑笑:“要吞噬你,我何必这么麻烦。若不是担心肉身,我才懒得跟你啰嗦。”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呢?”鳞龙顿时不乐意,“好歹也是个战警,能不要欺负小姑娘吗?”
“封印在暗黑玄铁中还能叫嚣,不错。”女子冷笑讥讽。
“暗黑玄铁?”
“你认得这块牌子?”鳞龙既惊又喜,如若她知道解封方法,那不是正好?
女子应道:“自然认得,怎么?”
“可有解的法子?”鳞龙急切的追问。
“我不知道,”女子径直说,鳞龙瞬间失望,而后她不疾不徐地补充,“如果能回到战队,或许教授可解。”
“真的可以解吗?”洛白抢先问道。
女子轻轻“嗯”了一下,半天才慢吞吞地说:“不过暗黑玄铁会吸取神兽灵力,就算解开封印,若要恢复当初的实力,恐怕需要不少时日。”
“被几个死老头害惨了!”鳞龙气愤的咆哮,“给我封印一万多年,等我出来都是废龙了!”
洛白立即安抚鳞龙:“没关系,只要能帮你,有法子我都会去试。”
鳞龙顿感舒坦不少,它着急解开封印无非是想帮她一把。
现在,有她前世力量,它能否解封并不急于一时,日后再说。
眨眼入夜,洛白跃跃欲试,早就等不及了。
辛雅见他今夜如此亢奋,当即决定多安排几人陪练。
竞技场内宛如鬼火忽闪,洛白操控电流在几秒钟内电晕所有陪练者。
一丝恐惧油然而生,辛雅立即吩咐卫兵给洛白戴上脚铐。
“这么快就结束了?“洛白有点意犹未尽,她忍不住询问辛雅。
辛雅眼底流露着惊悚,那眼神像是在看地狱恶鬼一般,她恍如回到在无名山的夜里,连同天上的月亮都是恐怖的紫色。
“明天安排你上竞技场,这些对你没有挑战性。”辛雅强压内心的惧怕,故作镇定的说,不等卫兵押送洛白回牢房,她逃也似的溜走。
翌日清晨。
牢房门大开,洛白在睡梦中就被两名守卫拖拽起来。
平日空荡荡的过道,此时十多名守卫押解好几名长相奇异的人,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洛白的脑袋沉重的下垂,手臂被守卫架着,手耷拉下来。两脚瘫软贴着地板滑行,铁链刮着地面哗啦啦响。
过道尽头是一扇带有机关的门,没有守卫的铁牌,不得进出。
空旷的房间里,洛白像个沙包被守卫仍在地上,其他人扎堆在一起,对昏睡的洛白评头论足。
“听说她会放电!”
“放什么电?”
“能电死人的电,你以为什么电!”
“刚进来没两天就要上场了?”
“还是压轴的,咱们都是炮灰。”
“他奶奶的,咱们几个还不如个小丫头片子?”
“人家现在是乔格斯少爷的心尖宠,咱几个糙老汉能比吗?”
“她不会是乔格斯的女宠吧?”
“是个女娃娃,没胸没屁股,给你你也没兴致。”
“……”
“算了,希望不要丢小命就行。”
大型落地铁栅栏,将竞技场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隔壁房间有巨型野兽咆哮阵阵袭来,几人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没过多久,观众席坐满围观的人,其中不乏贵族,传闻的艾伦德便是其中之一。
艾伦德如墨般的长发披散,浅绿色瞳孔涌现一抹嘲弄的意味,皮肤呈现古铜色,却掩盖不住他的英俊优雅。
此时,乔格斯搂着辛雅徐徐走来。
贵族的坐席与普通人的坐席不同,独设楼台遮风挡雨,有仆人端茶倒水服侍。
“这么早就来了?”乔格斯勾起嘴角冷笑,暗想他是想第一时间看自己的笑话吧,现在城中是个人都知道自己抓个人类女孩来当底牌,都在私底下嘲笑自己输惨了。
艾伦德分神瞥了他一眼,敷衍应声:“看看。”
辛雅刚要发作,乔格斯加大力道,掐紧她腰身制止。
他带辛雅一起坐在艾伦德对面,满眼挑衅:“很多人都不看好,但是她确实不一样。”
看他颇为得意,艾伦德转过头蔑视他:“低贱的人类连野兽都打不过,更别说用来对付我的宝贝。”
艾伦德口中的宝贝,便是他一年多来引以为傲的嗜血怪。
他靠嗜血怪在乔格斯手上扒下来上百万时空币,哪次不是乔格斯率先挑衅,输的时候脸涨成猪肝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没关系,”乔格斯并不如以往急躁骄横,而是提起茶壶给艾伦德斟满茶水,依旧保持风度,“等你的宝贝吃饱喝足出笼,就可以来跟低贱的人类比划比划。”
艾伦德微微眯眼,眼眸中不动声色的划过一丝异样。
随后,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露出不甘示弱的微笑:“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