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6.断肠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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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清疑水浅，荷动知鱼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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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那洞的通道爬出去，那似乎是个通风管道……

等到我不知道爬到了哪里，在看到光亮的那一瞬间，我将那围窗推开――大街。

是下水管道啊。

来不及收拾，在看到路上的交警的那一刻我跑着奔过去，从未有过的委屈在心中爆发，我哭着向警察叔叔求救，他将我送到了派出所。

我向警察如实交代了我的经历，包括小胖和梅的事……以及――阿诺。

“太好了！终于可以将那个臭名远扬的人绳之以法了！”“真是太可恨了！！”

我的父亲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再也没了以前的严肃，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几日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了那天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带着手铐，走上处刑台的场面。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许多，小胖，还有梅。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的父亲似乎从未见过我的情绪如此失控，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哄我。

阿诺，是一个前半生受人尊重的科学家，正在他大势的时候，却突然提出来了一个遭到万人反对，抵制，甚至辱骂的实验：人猿杂交实验。①

原本以为他就这样销声匿迹了，谁知道居然是在私下继续研究！而他们抓这些儿童却是为了研究他们的海马区与大脑皮层。

在他被执行枪决的那一天，全程直播没有丝毫地掩饰。

恍惚地，面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光圈，让人看不起，眼花缭乱。

他第一次哭。

为了小胖和梅。

为了两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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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贺峻霖，用手揉了揉自己了快要哭出来的眼睛，伸出手，将他拥入怀中。

江疑荷“没关系。”

江疑荷“今晚的星空很漂亮……你已经看到了。”

你感受到怀中的人紧紧的抓住你的衣服，连同你肩头的布料都湿润了，他在哭。你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可是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星空很美，但是他们没见过。

那画上的兔子，是贺峻霖在沿着下水管道爬行的时候忽然间，眼前一闪过的，他好像看见所有的小朋友都变成了兔子，他们一跳，就能够从那几米高的窗户跳出去……

可是现实却是――他们都死了，只有他一人活着。

你的小脸皱到一起，在贺峻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哭泣着。

你根本无法想象，到底是多么伟大的孩子才会牺牲自己，保全别人……他自己明明渴望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食，却在吃饭的时候又将饭菜让给所有人。

她明明可以凭借自己的智慧自己逃出去，却放弃了这个机会。

到底是多么伟大的孩子，伟大的姑娘，才会有如此伟大的心。

“你哭吧，尽情地，把你当初没有哭完的，全都哭出来吧，我在这儿，永远不会走开。”

夜里，老宅的房屋里传出一阵哭声，撕心裂肺，不可阻拦。

“星空很美，可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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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着他睡了一夜，贺峻霖像一个极其缺爱的小孩子一样，死死地拽着你不放，还缩成一团，一直往你的怀里凑。

他可能真的累了吧。

你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心中的苦涩久久不能褪去。

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平起来呢？这一直被人向往的世界，真的就那么难吗？

但同时，你的心中又想到了另一个词――乌托邦。

如果世界真的成为了乌托邦，那就真的麻烦了。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极端，都会带来不可弥补的伤害。

到底要我们怎么样呢？

贺峻霖“……抱歉。”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峻霖已经醒了，在注意到你看过来的眼神的后，向你开口道歉。

江疑荷“没事的。”

他指的应该是他压了你一个手臂一整晚，导致你现在那只手臂都不能动。

你坐起身，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

江疑荷“我们可以和他们做个墓吗？”

听到这句话，贺峻霖的眼一下子红了起来，只见你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江疑荷“他们是英雄。”

江疑荷“英雄应该被人记住。”

贺峻霖低头将自己的眼泪抹去。

贺峻霖“谢谢你。”

贺峻霖“疑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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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在早年就为他们做好了坟墓，是个用石头砌成的。

你看着墓碑上的字，又看了看手上的花儿，笑着蹲了下来，再把好整齐的放到墓碑前后，你深深地鞠了一躬。

敬，伟大的两位英雄。

贺峻霖跪在墓碑前，用手抚摸着墓碑上他亲手刻的字――小胖&梅。

忽然听见了，你带着笑意的声音。

江疑荷“我想啊，梅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贺峻霖愣了一下，看着你温柔的笑，也向你露出来了这么长时间――第一个微笑。

温柔，不带任何戾气。

贺峻霖“对，她很漂亮。”

是如同梅一样坚韧，但是却又温柔的漂亮。

――――――TBC――――――

①：原型来自于前苏联科学家伊万诺夫。《人猿杂交实验》真的是个很恐怖的实验，如果生物之间真的打破了生殖隔离出现了一堆：什么猫人猿人犬人之类的话，自我认为造成的一定会是――种族和种族之间的对抗，纯种和杂种之间的对抗。一部分要沦为社会的劳动力，一部分将会沦为上层的玩物。真的是个很可怕的实验。

支线-『断肠人』完。

寓意：取自极其著名的元代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断肠人在天涯。”远离家乡的游子，思念家乡，断肠人指思念家乡的意思，这里指被拐卖了的儿童对家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