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让我们把时间调到开启会议的四个小时前。

谢必安并没有晚睡的习惯。加上软的怪异的床和潮湿的被子本就不是一个可以让人拥有良好睡眠的前提，所以他起的格外的早。但这并不能证明他拥有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在他的故乡，东方湿热温暖的大地上，太阳和雨水总是交替出现，相同时间段的夏天季风也不会像英格兰现在这样令人沉闷。他现在所在之地还属于大城市的范畴，但拥有和福州或伦敦一样令人喉咙发痒的灰尘。谢必安说不上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在哪里，尽管他自己在大部分情况下足够有办法轻松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但总还是有得不到的。

或者说做不到的。

要不然他——谢必安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想到这里，谢必安用幽怨的眼神瞪着躺在地板上，还沉入睡梦中的何塞。

他为什么可以睡得那么安稳？

而他却没有事做。天气也不好，心情真的糟糕透了。

——

在众人所居住的大楼外面有个长椅，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那里都有人去坐。佐伊就是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个，而她此刻却耷拉着脸。

“真可惜，有人去那里了。”

“可能太阳出来了吧，今天可是难得的晴天呀。”玖月说，安慰着佐伊，“我们只好等到下次了，再等几天也不是不可以。”他们背对着坐在长椅的克拉克和吉尔曼，玖月歪着头想看清他们的脸，随后发出一声惊呼:“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对啊。”佐伊说，“他们是谁呀。他们穿的衣服十分的奇怪，他们身上的铁制物在阳光下照的闪闪发亮。”

“哪里有亮光?”玖月问。

“她的胸部和腰部，与…与股部相接的地方!”佐伊感到羞赦，牙齿勉强挤出一些字母，“虽然我觉得这么说不太好，我感觉我的脸颊在发烫。玖月，帮我看看我的脸现在的颜色是否和番茄的颜色一样?”

“倒有些像羊血的颜色。”

“哎呀!”她说，“别再说啦，这怎么能拿恶魔的血来做形容?而且我还感觉我总感觉上面的图案盯着我直发毛，你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吗?”

“我不能确定这些代表着什么。”玖月如实回答，“我对宗教相关不感兴趣，但我也同样相信这些的寓意并不好。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想我们要离他们远一些才好。”

“那如果他们是凶手的话…?!”

“……?!”

两人同时说:“不无道理。”

两人倒吸了口凉气。

人发呆的时候并不一定与世隔绝。

“你听到了吗?”伊莱说。

“什么?”菲欧娜反问。

“他们在议论我们。”他回答，“说我们可能是凶手。”

“什么凶手?”

“可能杀人了吧。”伊莱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这里可能被当做欧利蒂丝2.0版的实验类型。”

“那可真糟糕。”菲欧娜面无表情的回答，“你说他们已经参与了这场杀人游戏吗?”

“他们不会亲自下场。”两人都沉默了一瞬，“总会有人去执行他们的意志。”

“喔…喔。”菲欧娜重复道，“噢…噢。”

“不要这样，菲欧娜。”

“我觉得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了。”菲欧娜起身，“有许多人羡慕我们两个占着这个长椅晒太阳呢。”

“等等……我们才刚出来。”伊莱握住她的胳膊，神情激动，“这是难得的一个小时。 ”

“你预言了。”这是个肯定句。

“对。”伊莱回答。

“帕提夏什么时候会来?”她换了个话题。

“她已经离这里不远了。”伊莱把菲欧娜朝她自己刚坐下的地方拉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正在海上飘着哩。”

“那哈斯塔大人和伊德海拉在哪里?”

“他们不会暴露一切可能会被其他人出来的任何行踪。”菲欧娜坐回原来的位置。伊莱感受到菲欧娜注视的目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叹了口气。

“你真的知道?”她好像把对方的话当做一个冷笑话，“你可能真的知道。而我连自己在想什么就不知道。这可真没意思，你觉得呢?”

“多和自己沟通，多询问自己的‘内心’。”伊莱说。“去感受你在与另一个自己交流。”

“这对我来说有些困难 。”

“那你觉得什么不无聊?”

“我觉得你可能不太会觉得。”菲欧娜脱口而出，她产生这个想法已有一段时间，“先听我说。你觉得规矩是可以被打破的吗?”

“你也开始拐弯抹角了。”伊莱说。

“受环境影响。”她回答，“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不容小觑。”

“…好吧。”伊莱倒吸一口凉气。“你想表达什么。”

“干涉实验模型。”菲欧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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