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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杉“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直说吧。”
沈耀“集训之后你总躲着我。”
程雨杉“没有。”
沈耀笑了笑,捡起一块石子在江面上打出了漂亮的水漂。
沈耀“你总觉得我们格格不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啊,我从小家境有我,而且从来不用担心其他的,只要好好学习,把奖状拿给父母就好了。”
程雨杉手攥了攥,余光看了看身侧的少年。
程雨杉“为什么一直要跟我说这些?”
沈耀“因为这是你以为的呀,其实,我们没什么不一样,都被困在家庭这个困境里都想要的挣脱。你想要考青北为的就是摆脱家庭吧。我其实也想摆脱,但我就算考上青北我也摆脱不了。”
程雨杉“你的困境,恕我实在不能理解。”
程雨杉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的嘲讽。
沈耀也不恼。
沈耀“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走到这一步,还有可以想要保护的人,但我却没有,我真真切切的想过放弃自己,放弃一切,但是我的理智又很强,告诉我,凭什么,我就算放弃了我自己,也没有任何人会为我心痛,为我伤心。”
程雨杉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她此刻能够感觉到少年身上的孤寂和荒凉,心中一惊,有些想要心疼,想要知道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沈耀醒醒神,这是这个身体最深处的情绪,他甚至都无法控制,那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负面情绪,是那么的可怕。
他不过就感受了那么刹那,都有些难以忍受。
实在很难想象,这个少年在无数难眠的夜晚是如何独自抵抗这种恐怖的情绪的。
程雨杉“都会过去的,你现在不是很好吗?”
沈耀“那是因为我看开了呀,他们不爱我,我也没有必要为了得到他们的成长而去讨好他们,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而去逼自己。”
沈耀“跟你说个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沈耀“我妈每次都让我带着她去找我爸和另一个女人,让我去叫我爸回家,她明明知道里面的情况,却不敢面对,而让我去。”
少年笑着陈述,一双眼睛却红的好像要流出眼泪来,他的面容是温和俊秀的,一双眼睛却失去了神采,变得麻木冷漠,还带着一丝嘲讽鄙夷。
这是沈耀不会对别人说的,但是他可以,他需要把这些告诉别人,他不想看这个高傲的少年独自承担,只要说出口,那么,心就会找到宣泄的地方。
一只手抓住了沈耀的手,温暖自手背传来,一点点顺着血液暖入心底。
程雨杉“那是他们的错,从来就不是你的错。”
女孩坚定的开口,沈耀微微一愣,抬眸看向女孩。
一束光突破黑暗就那么投射入心海。
面前的一切一点点破碎。
沈故伸手去抓,一切都已经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