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给我缀那么长的头衔。”纪南初本就不喜他,这人表面上看着玩世不恭,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实际上这种人最是心狠无情,他孑然一身,所以什么都能利用,什么都能放弃。
说不上怕,她只是厌恶,厌恶这般的人。她知晓方应看有秘密,而且秘密还不小。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她看不上,以后也不会同流合污。
“不用这么绝情吧夭夭,好歹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方应看眨了眨眼,逗弄着她。
“离京一年,我倒不知方小侯爷何时有了这癖好。”纪南初瞥了眼他身后的莺莺燕燕,说的什么不言而喻。
“夭夭吃醋了?不必担心,若你嫁与我,我保证绝不会再沾染半分。”方应看仍旧是幅不着调的模样,所说之话更让王小石气急。
“那便不必了,这种福气小侯爷还是慢慢享受吧,我就先告辞了。”纪南初拉着气的要命的王小石下了船,却听见方应看在身后喊道,
“夭夭,只要想来随时可以来找我!候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王小石回头看了眼方应看,一脸吃味的看着纪南初,“小初,你俩很熟吗?”
“算不上,年幼之时曾当过几天的玩伴罢了。谁知长大后人会变得如此彻底。”
听到这话,王小石才放下心来,他是害怕这两人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婚约的。身在朝堂,婚约之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发生了这事,两人也没了逛下去的心情,只得往回走。王小石习惯性的摸像那枚玉佩时,才发现东西不见了。
“玉佩被拿走了。”王小石开口说道。
“这家伙。”纪南初揉了揉眼角,有些无奈。她知晓王小石的珍视,同理她也知道方应看性子的顽劣,此刻去找,是万万要不回的。
“先回金风细雨楼吧,明天他定会给你下拜帖,届时你要回便是。”王小石也知方应看肯定不会承认这事,只能等等看了。
白愁飞约了雷媚在当初的酒馆相见,雷媚应了邀约,如约而至。
“可真是世事无常啊。几个月前,公子还是刑部的通缉犯,现在倒摇身一变成了金风细雨楼副楼主了。京城可真是出奇迹的地方。”雷媚给自己倒了杯酒,朝白愁飞举杯。
“三堂主有试过拒绝机会吗?”白愁飞将酒一饮而尽,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雷媚倒酒的手一顿,随即快速掩饰住自己刚刚的反应,“自是没有。机会这东西,谁会嫌多呢?”
“我拒绝过。”雷媚了然,她明白他说的拒绝是什么,是六分半堂的堂主之位。拒绝机会是笃定自己能够得到更好的机会吗?雷媚从不做如此之事,她总会把每个机会都牢牢抓在手里,哪怕为此失去某些东西,也不惜。
“我白愁飞从不欠人,当日你请我喝了这酒,如今我便请回来,也算是不相欠。”白愁飞将手中的银钱袋子递给小厮。
“公子欠我的可不止这一顿酒呢。”雷媚掩面轻笑,至于其他的是什么,以后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