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完美地展现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
狐九才不听他的,来得及个什么,再走不了文恪就开始自爆了!
眼看着文恪的血管一条一条的暴突起来,皮肤表面开始崩裂,她更着急了,但百晓生还是纹丝不动,被文恪死死地按在轮椅上,她只好用灵力展开防护罩笼住他。
“嘭——”
文恪成功自爆,天际间升起了血红色的烟云,血腥味四溢。
“百晓生呢?”
“不知道,死了吧。”
“就这么死了?”说话的人十分感慨,自爆永远是个大杀器,每来一次总要死上一圈人,百晓生也没能例外。
天地间忽而响起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尾调勾出浓艳至极的沙哑茶蘼,如忘川边上的长开不败的彼岸,由人世间的几丈软红尘勾织而成,总带着花开将至腐败的靡丽颓艳之意,几欲勾魂动魄。
“百晓生,叫本君出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应该清楚。”
金红衣衫的魔君眉眼秾艳昳丽,是落在山河眉心的那一点胭脂红,酿入无边风月里的那一壶红梅酒,笑起来时眼尾微弯,能把人的魂魄勾入忘川中缠绵沉沦,至死方休。
尽管素未谋面,众人心中还是无端端地冒出听过的一句话。
“我道天下风流处,一分在少年,九分荒唐又无理,在人间化作个晏无眠。”
晏无眠。
南域魔君,与北主相提并论的存在。实力横压南域近百年,追求者数不胜数,还有不少正道修士以追杀之名行追求之事,可惜都如飞蛾扑火,化为灰烬也无法得其所求。
众修士:我以为我是来参加拍卖会的,没想到我是来颠覆人生观的。一场拍卖会,大佬齐聚。
红衣魔君把手里提着的两个人随意又轻巧地丢到一个石台上,狐九率先落地,帮百晓生稳了稳轮椅。
晏无眠转过身,眉眼肆意风流,一袭红衣迤逦,衬得他肌肤有如羊脂白玉。他用合起的折扇敲了敲手心,嗓音靡丽如将近糜烂软绵的艳艳山茶,似金沙流落般微哑:“戏已落幕,怎生还不走?在这看热闹,本君就把你们变成热闹。”
众人讪笑几声,要么御剑要么拿出飞舟,速度离开。红衣魔君也不见外,就靠在百晓生石台上的软榻,抬起折扇遥遥一指:“你,留下。”
藏匿在人群之中的副管事心里咯噔一下,还想装作没听见,继续随大流地御剑离开。晏无眠的那柄折扇顷刻脱手,飞掷到他跟前,入地三分。
红衣魔君一双金色眼眸烟流雾行,直直盯着他,笑如长安花开十里的长街,春初骤然生:“说的就是你,走什么?”
副管事看了看入地三分的那把水墨折扇,也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折扇而已。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撤了伪装,朝晏无眠的方向走去。
“敢问魔君有何要事吩咐?”
“我没什么事。”金红衣衫的魔君行止之间潇洒不羁,尽是风流:“他找你。”
那只白玉般的手指了指旁边的百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