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几步之外的宫人，三皇子眼神微冷，
“子晟不曾想要伤害。。。”
程姎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只是觉得太子优柔寡断又太过重情，并非明君人选。
子晟是个再自我不过的人，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会达到目标。”
三皇子沉默了会儿，“子晟年幼时进宫甚少发言，我也是个孤僻的性子，一次他落水被我救起，这才亲近起来。”
“想必便是那时候开始，子晟便与三皇子有了不为人知的交情吧。”
面带病容的少女话语中喊着一丝嘲讽。
许是这样刺激到了三皇子，他有些不耐道：
“如今朝堂上群情汹涌，要置子晟于死地？程三娘子，一向识大体，为何此刻还要纠结这些事情？
甚至还能这般理智的分析？竟是全然不懂生死与共之意么？”
“咳咳咳。。。”
程姎勉强抑制住喉咙中涌上的咳嗽，那总是温柔如秋水般的眼眸里却露出少有的锋芒。
“三皇子，我是小女娘，可并不代表我的夫婿出了事，便一定要哭哭啼啼，六神无主，寻死觅活！
不是只有如此，才称得上是一个情深义重的小女娘。
我识大体，聪明，冷静此刻还能分析局势，并不代表我不心痛，不难过，不悲伤。
您所谓的生死与共，到底是一个夸奖，还是一个束缚？
不能因为生死与共这个美好的词，就一定要一个小女娘放弃生命陪她的夫婿去死。
这世间婚嫁千万，陪葬的女娘许是数以万计，可能够与妻子共赴黄泉的男儿，却是屈指可数吧。
倘若，今日殿上辩驳不成，我可以陪着他共赴黄泉，但那是因为我自己愿意！
而不是被你们这些旁观者口口声声逼着去死！”
三皇子皱眉，他顿了一下，“我不是逼你陪他去死，我只是很担忧子晟。。。。。。”
“那么请您记得，我也有父母有朋友，他们如同你担心子晟一样担心我。
而不是像你此时此刻所为，将所谓的担忧发泄到一个无辜女子的身上。”
说完，程姎的咳嗽又厉害了，这两日来她未曾好好休息过。
三皇子伸了伸手，想去搀扶，却又默默收回。
“抱歉，是我说错话。”
月白色身形纤瘦的少女却是恍若未闻，只是转头，继续往大殿方向而行。
“陛下，还请看在霍将军的份上，留子晟一条命吧！他的母亲是霍君华啊！”
崔侯跪在大殿之上，连连叩头，霍君华方才离世，他怎能见她唯一的儿子大难临头而不救呢。
左大人却是凉凉的道，“便是凌不疑的母亲是霍君华，也不能放过此等弑父的逆子。”
而受过凌不疑恩惠的楼犇也起身请求查清案情，楼太傅不得不也跟着说好话。
与程家交好的万松柏万将军也一同说清，文帝坐在皇座之上沉默不语。
而左大人连同他交好的朋党却是死咬不放，一定要陛下判凌不疑死刑。
而身为廷尉府的侍郎，袁慎则是起身道：
“陛下，凌不疑弑父一案，臣有些疑点需要细细勘查。
此刻不宜轻易判刑，还望陛下慎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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