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凌不疑抽刀就要将那毒蛇挑到自己身上，左娘子终于哭泣喊道：
“是五公主，她要我养的！说是让我们寻机推程姎下水，再放这毒蛇，便能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身后两个副将变了脸色，但最为可怕的还是凌不疑，瞬间露出的杀意。
“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给我说清楚！”
只是之后面见文帝时，凌不疑却只是告诉陛下，那小女娘被抓获后供认出事五公主要她假传口信。
文帝心中怀着歉意，“子晟啊，是我太宠溺小五，以至于她竟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放心，朕以后定然好生管教，一年都不许她出府半步，责令她好生反省。”
凌不疑心中却想起那条在篓中的毒蛇，他低头眼神晦暗。
即便现在告诉陛下，只怕也是简单的反省二字，那他不要。
宫宴散去，长秋宫外的程姎第一次脚步有些踯躅，只为了宣皇后的伤心。
“程娘子。”却是翟媪。
程姎上前，“您不在皇后身边伺候，为何等在此处？”
翟媪叹息，“皇后担心你，叫我守着。”
“皇后她现在可好？”程姎忐忑，“可方便见我？”
“程娘子勿要担忧，皇后不曾为方才之事责怪于你。至于其他的，你不妨当面问问皇后吧。”
翟媪朝着皇后的寝殿示意，程姎想了想迈步跟上，皇后已然卸下了那身华丽的礼服，也洗去了精致的妆容。
她捧着今日收到的父亲的书卷，一身素衣在灯烛下翻阅，只是那红肿的眼睛暴露了她看似平静之下内心的波动。
“皇后。”程姎行礼。
皇后愣了下，朝她招招手，“你来了？”
“皇后。。。。。。”程姎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安慰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姎姎，只是可惜你给我准备的这一场寿宴了。”已有岁月痕迹的皇后叹息。
程姎抬头，认真道：“若是皇后喜欢，姎姎随时可以为皇后准备的。”
“傻孩子，哪有天天准备宴席的？”
皇后用手贴了贴姎姎的脸，唇边却露出了一丝珍贵的笑意。
只是很快又被冲淡，她眉眼中涌上一股深沉的悲伤：
“今日种种都是小五的错，姎姎，你已做的很好了。
是我太骄纵了她，我幼年丧父，有许多遗憾。
小五出生时在天下平定之后，又不比太子需得承担国事，我便想着让她恣意快乐些。
却不曾想到，她今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姎姎，这也是我的过错。”
“这与皇后无关！”程姎急急拉住皇后的手，“您常常教导公主仁爱，是她辜负了您的苦心。”
宣后摇头，却并未再说下去，她珍惜的捧着手中父亲的书信。
“姎姎，你和子晟准备的是我今日收到最好的礼物。
可以再为我吹奏一曲阿父的曲子么？”
“当然可以，姎姎这便去拿。”程姎点头，开门去自己的房间取笛子。
而皇后这才低头，泪水便落在了阿父的书籍页面上，她匆忙抬手去擦拭，可书籍页面上泪痕却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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