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初春,京都的春,燕子衔泥,万象更新。
药杵在颜淡手里杵得叮当乱响,她的心情好得像去赌坊一路杀出条腰缠万贯的路一样。
一大早去糕饼铺子买了油酥糖糕回来,房檐上的喜鹊就冲着她叫。
应渊快回来了吧,她想。
余墨“苏姑娘。”
颜淡原以为是余墨给她带了药回来,只下巴点了点桌边说。
颜淡“放在那里就好了。”
下一刻,一枚玉佩递到她面前。
颜淡手里的药杵陡然被她松开,砸进臼里。
颜淡“这是……”
她双眼亮晶晶的。
颜淡“班师回朝了?”
余墨“王爷遣属下告诉姑娘,三日便到。”
近几日,擎王班师回朝的消息传得越来越广。
颜淡总会杵着下巴杞人忧天:我不曾说一声道歉的话,应渊会不会还在生气啊?
指尖摩挲那玉佩,她在榻上辗转反侧。
应渊回京那日,宫道上浩浩荡荡地站了不少人。她本要去看,可余墨生拉硬拽不让她去,说她身子单薄,别出了岔子。
颜淡再怎么身强力壮,也打不过一个训练二十年的秘卫,憋着气就此作罢。
……
明月倒悬,灯火如昼。
遥遥夜幕下的京都城,月下檐牙高啄,万家长烟不灭。
蚕冬蓦地想起书房那幅字:永佑康泰,既安且宁。
第二日,颜淡一早便在门口候着了。
远远地,有个高挑的身影,素白的外袍扫了些雾,双手拢在袖中,正缓步而来。
皑皑白雪,雪白狐裘落在雪里融成一片。男人拾级而上,精致的脸静得像画。
眼前是期盼了数月的人,颜淡看见时心底压抑着的欢呼雀跃消匿于喜极而泣。
颜淡“应渊君……”
颜淡被按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旧日在太守府邸时,颜淡也是这么哭的。
应渊“我回来了,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别哭。”
应渊由着她四处检查自己的身子,末了无奈极了。
应渊“你还不信我吗?”
颜淡“我想你了……”
颜淡瞧见应渊满眼讶异,转而去抱他,脑袋瓜塞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风雪的凉气。
颜淡“我回不了信,可我想你,应渊,很想,从白天到黑夜,梦里都是你。”
颜淡“我感觉我病了。”
她闷闷地说道。
颜淡“而且病得不轻。”
颜淡身子骨单薄得很,被拢在胸前小小的一只。
应渊“我也病了,且病得不轻。”
应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颜淡要看他,却被他一把按回怀里。
应渊“其实,临行前我向皇上请了旨,驻守边关,非召永不回京。”
颜淡“!”
颜淡身体一僵,应渊却还是紧紧抱住她,暗哑着声音道。
应渊“你听我说完。”
应渊“我求了自由,为你,也为我自己。左右朝堂容不下我,若有战,我再去便是。”
颜淡眼里到底溢满了哀伤。
颜淡“你不后悔吗?”
应渊“不后悔。”
眼泪落到他的衣领里,随即消失不见。
应渊“想回家吗?”
颜淡“想。”
应渊“那我们明日便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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