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铭记后与风流浪（21）

　　那女孩梳着白色单马尾，发尾处有几缕绿色挑染，一双大大的碧绿眸子既温柔又揣着别人看不明白的深邃，她的笑容纯洁干净却不像一个无所知的孩童该有笑容。

　　青年的出现，女孩没有半点意外，似乎早就等候在这里，“你来了。”

　　“你说的不算错，但有一点，我是须弥民众认知中已经逝去的大慈树王。”

　　“大慈树王？”他对这个国度不是非常了解，大多数信息都是从散兵口中得知的。

　　忱站到女孩身边，随她的目光看向旁边那棵梦幻唯美的大树，“这就是世界树吗，很漂亮。”

　　“可看似完好无缺的外在，内里已经被蛀虫啃噬坏掉了。”她伸手抚摸大树的树茎，眼中流出浅浅的难过，是在为她的朋友感到悲伤。

　　“而我身为世界树的化身，被污染的意识只要存在着，蛀虫就不会消失。”

　　“所以那句「世界，遗忘我」的意思其实是……”

　　“让世界彻底遗忘我。”女孩轻轻地答，“我在等，等新生的小草神到来，将关于我的记忆从世界树中抹除。”

　　她的语气太过轻松了，轻松的好像不是在谈论自己，预见自己的结局并从容地接受它，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

　　忱自然也是那么询问的，“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所有关于你的故事与功绩都被替代，你不会……”

　　大慈树王笑而不语。

　　他缄默，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如果教令院大贤者的造神计划实现，大慈树王期待的小吉祥草王不会来到这里，也无法治愈污染的世界树。

　　而作为新神连通世界树的散兵，也就会受到污染的影响。

　　忱捏紧了拳头，“世界树中也会有关于我的记忆吗？”

　　“啊……真是奇特，世界树里是有关于你这具身体的记忆的。”女孩收回放在他心口的手，真是奇特啊，这副身体的确是提瓦特大陆的住民，灵魂却不是。

　　这就是曾经的智慧之神吗，仅仅是摸了一下他的心口就知道了一切，不过没有关系了。

　　“……初生的神明倘若遗忘了他的信徒，会怎么样？”

　　忱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答应过不会离开少年身边，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在一切结束以后。

　　大慈树王停顿了片刻，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就等同于没有了信仰之力，而失去了信仰之力的神，没有魔神自身的力量，可能也就失去成为神的资格了吧。”

　　她话音刚落，忱就感觉有一种名为苦涩的情绪涌了上来。

　　这么做，仅仅是他要带少年脱离纷乱的中心，他不会离开他的，就算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谢谢。”

　　“我应该替他们谢谢你。”

　　最后的对话模糊在了飘飘扬扬的树叶中，女孩的身影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忽而一片落叶徐徐遮住了青年的眼睛。

　　他再一睁眼，黑夜里，精致绝美的人偶少年安静地睡在他身侧，忱弯了眸子，半撑起身子去吻他的眉间、眼睛、鼻尖……

　　最后落在那不怎么温暖的唇上，让它沾染上自己的温度。

　　“我不会离开你的。”

　　似乎是在对熟睡的少年承诺，也似乎是在让自己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