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加更-浮浪者于离乱处（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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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橘黄色的灯光明亮又温馨，仔细听，有细微的流水声，和着窗外的虫鸣细细作响。

人偶居高临下地看着失神的青年，抚过他不聚焦的双眼。

“桂木，呵呵呵，你不喜欢吗，这是你教我的呀。”

“我……”

声音噎住。

当初教给他这些，可没打算用在自己身上。

青年不明白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醒来之后少年就已经认出他，还变成这样。

以前的人偶很可爱。

他长得精致美丽，肤色也白皙，紫水晶般清澈透亮的眸子加上懵懂纯净的眼神，个子不算矮，但是很适合拥进怀里。

和现在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汗水浸湿了青年人的额发，他脸色苍白又透出不自然的红润，疼痛和失血的眩晕感接连袭来，大脑一片混沌。

人偶却一点都不心软，抬起他的腿，腰弯起来就会压迫他小腹处受伤的地方。

缠在小腹上一圈又一圈的白绷带已经不见原来的颜色，血红的，比离岛的枫叶还要美得触目惊心。

少年欢喜极了。

“桂木……”

不是、不是那个名字……

他慌乱地去抓少年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希望冰凉的触感让他能清醒一些。

他仍然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忱……我叫、忱……”

潜意识告诉他，这个名字是属于他的。

「散兵」笑眯眯的，从善如流，“好啊，忱。”

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叫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是这个人。

只要是他。

忱微微睁大双眸，按住他的胳膊，少年故作不解地歪着头。

“我做的不对吗，可是，你这里不是那么想的。”

美好转瞬即逝，来不及记忆就散去，只有痛苦才会被深刻地记住。

看。

现在的他，眼里都是我。

他的所有都由我掌控。

他们的动作太激烈，先前就因为「散兵」的故意按压，让忱的伤口再次流血，现在伤口撕裂开来，血更止不住，顺着小腹的肌肉曲线蜿蜒下去。

衬得小麦色的健康肤色更惹人注目。

忱攀着少年削瘦的肩膀，人偶看似脆弱的身体却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

“饶了我吧……我还想、想陪着你，这种感觉、好像要死了……”

青年犹如一尾上岸脱水的鱼，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重新回到水里。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吸一口气，不可避免地牵动小腹处的伤口，让他呼吸都是轻的。

「散兵」轻轻一笑。

“放心就好，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哪里舍得你就这样死了呢。”

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往下继续。

伤口在疼，疼得头皮发麻，和另一种感觉一起让他浑身颤抖不停，可忱知道，少年只按压着伤口周边的肉，并没有直接撕裂伤口。

少年只是生气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赴死。

他笑得虚弱，手在人偶的背后轻拍。

“国崩……”

话没有说出口，忱呜咽一声，再度失去意识。

“仅仅是这样就不行了吗，人的身体还真是脆……”

弱……

“忱，不要吓我——”

在发现忱没了动静之后，少年原是不屑，但看见他红得不正常的脸，霎时间变得惊慌。

手放在青年的额头，他在发烫，烫得像个火炉，就连「散兵」都觉得掌心被灼穿。

他低头看着那血流不止的伤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蠢事。

忱受了伤，这一刀是自己亲手捅的，自己还不顾他的伤势，想要那样对他……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