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淮初在摄影棚里拍戏。已是中午,这一场拍完,导演组就给大家发放盒饭,休息吃饭。
淮初坐在小板凳上,跟大伙一起吃饭。这时虞清拿着手机走过来。
她将手机递给淮初,“阿初,刚刚有个人给你打了个电话。”
淮初疑惑接过手机,翻看记录,是一个陌生号码,不过淮初知道那是谁。她将那个号码备注了一下名字,才打了过去。
“陈嘉烁?”淮初避开人群,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是我。”
“不好意思,刚刚在拍戏,手机不在身边。”
“嗯,有时间么?”他说。
淮初想了想,实在遗憾,“没有,我最近都在H市拍戏。”
她很忙,人也不在B市跟他见不到。
“没事,你忙你的吧。”
这通电话很快就结束。
她有些失落,但不得已,没办法。她重新返回现场,将手机交给虞清,自己好好吃饭去了。
另一边。
“陈总,你叫我有什么事吗?”严桉和陈嘉烁是上下级关系,做事细心谨慎,常年在陈嘉烁身边做事效力。
陈嘉烁眼神冷淡,语气里带着严肃:“嗯,有个很重要的事要托付与你。我休假些时日,具体回来的时间还不清楚,公司这些天就交给你先代管。你做事靠谱,我也能放心些。”
“陈总你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要走?”严桉感到疑惑。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随时联系我。”
严桉也不敢多问,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便不再多问,一口答应:“好。”
当天,他就收拾好行李买了票飞往H市。
到达H市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他打开手机,通过她的手机号加了她的微信,她没有立即通过,估计在忙。他收好手机,打了个出租车,随便找了一家酒店暂且先住下。
晚上的十点左右,淮初拍完最后一场戏准备回酒店。
淮初坐进保姆车里,从虞清那拿回了手机。
她打开手机看,没有未接电话,倒是有一条新朋友待通过信息。她点进去一看,是他。
果然,意料之中。
她同意之后没多久,对方就发来一条消息。
陈嘉烁:忙完了?
淮初敲字回复:嗯。
陈嘉烁:在干什么?
淮初:回酒店的路上。
陈嘉烁:我来你这了。
淮初看到这条信息还有点不敢相信,再次向他确认:H市?
陈嘉烁不想再扣字,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那一刻,淮初差点把手机扔了。
虞清坐在一旁好奇地探头看过去。
淮初调低音量,对着虞清说:“没事没事,我接个电话。”
虞清点点头,没再多留意。
随后,淮初接下电话。
“淮初,是我。”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的噪声,他一定在外面。
“你在外面吗?”淮初问。
他答:“嗯,在外面吃饭。”
“这么晚才吃??”淮初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有工作要忙。”他解释道。
“那你挺忙的。”
“现在不忙。”他继续说,“淮初,我想见你。”
“啊……”她现在明显不行,有些让她为难。
他听出来了她不方便,便说:“或者我去找你?”
“嗯……你定了酒店了吧?退房吧,来我这里。”淮初的声音压得越来越小,主要是她怕陆沛和虞清听见。
“你怎么跟个小偷似的?”他无奈一笑。
“哼,因为我想偷偷走进你心里呀。”
她想都没有想,就说出了这么一句土味情话。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土味情话,开始是让陈嘉烁发懵的,后面他就在另一边放声狂笑。别说是陈嘉烁了,淮初都快被自己笑死了,憋笑实在是不容易。
“不用偷偷,你已经在我心里了。一直都在,永远不变。”
淮初微怔,很快晃过了神。
还得是你。
淮初一脸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淮初心动不已,更何况是一句随便说出口的话。
后面他们没说多久,通话就结束了。她给他发了酒店地址,让他过来开一间房住,顺便再帮她带一份夜宵。
他应下,说吃完饭就过去。
很快,陈嘉烁就拖着行李箱去了淮初所说的那家酒店。
他开了间房,拿着房卡去到相应的房间,进了门,他将卡插进卡槽里,屋内一下亮了起来。
他将行李安置好,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又抬眸看了眼刚刚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夜宵,是给她带的。
他垂眸,眼睛看着屏幕,给淮初发了条消息过去:睡了么?
几分钟后对方才发来消息:没有。
陈嘉烁:你房间?
淮初回复:三楼房间号三个6。
陈嘉烁:嗯。
陈嘉烁拿起桌上的那袋宵夜,转身就出了门。
他跟她一样是在三楼,不过一层楼的房间很多,拐弯抹角到处都是房间,估计一不小心还会迷了路。
好在他们的房间隔的不远,在一条直线上,他很快就找到了。
陈嘉烁敲了几下门,她很快来开了门。
“快进来。”她声音很低很低。
陆沛和虞清的房间就在她房间附近,她不敢惊扰到他们,尤其是陆沛,要不然就完了。
他倒是无所畏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抬脚走进去。
“喏。”他将夜宵递给她,又问,“是没吃饭吗?”
她接过,“吃了,但饿了。”
“给你带的炒饭,因为时间很晚了只有烧烤店开门。”
“没关系。”她坐在椅子上,将夜宵拆开了吃。
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是半干半湿的状态,周围弥漫着她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是淡淡的花香味。
陈嘉烁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走去窗边,拿出手机接听。
淮初抬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这些年来,他过得好吗?
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想过她。
他们都不再是当年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他们已经成熟了,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淮初有时会想,他会不会已经开始厌烦她,觉得她很麻烦,会不会有一天真的不要她。
这七年来,她有怨过他,也很气愤他消失那么多年,更加让她生气的是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当他一出现,她好像一点也不怪罪他,心里只在想,只要你能回来,我等多久都无所谓。
从此,那束光又照进了她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