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大我24号考证,这两天的会员加更,等我考完再给各位加更,谢谢理解
吉凶未来先有兆,似乎一事一物都不曾例外。
染青披着一身缂金云白狐皮的外袍,那外袍原是银白的底色,簇了雪白的狐皮滚边,连缂金的绣纹图案都显得清冷了不少。
她以前最讲究穿衣色调清雅富贵,很少穿这样的素色。如今这般打扮,也不过是心情的缘故罢了。
帷帘淡淡的影子烙在碧纱橱上。有铜漏重复着单调的响声,一寸一寸蚕食着时光。
几案上搁着一盏孤杯,数支白烛燃着几簇昏黄的冷焰,每一跳动,都溅起抽搐般的影光。
她已经有所预兆,就让侍女们尽数退下,自己看着那月光将糊窗的明纸染成银白的瓦上霜。
许久不曾如此了,整个寝殿静得可怕,似乎最最轻微的呼吸,都能激起茫远和细微的回声。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天帝的虚影浮现而动,他一身月白的衣衫,也分不清那是月色的白,还是衣料的白。
染青略略一顿,笑意宛如窗外的澄明月色:“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虚影微微抬手,幽幽的目光对着她叹道:“昭仁……染青,不,妹妹,难为你还记得,父帝曾教给我们的这首诗。”
他一句话换了三个称呼,可能是觉得,没有什么多余的话题能和自己说了吧,染青微微颔首,轻轻嗤笑道:“我哪敢忘怀父帝他曾说过的话。”
她无声地微笑着,似照上清霜的明澈月光,又如暮春时节带着蔷薇暗香的风,暖而轻地起落。
天帝立旁端详了染青许久,他和缓了容色,身影像一阵清风贴着耳际吹过,低声叙道:“这话你虽是带着笑说的,但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和难受。”
他的声音沉郁顿挫,仿佛藏了无限的哀凉:“可许多事情,若我不是亲自打理好了,哪件事情落了六界话柄,那都是本尊的难堪。”
有轻风吹皱一片月影,恰如湖上粼粼微波,漾起竹影千点。染青看着那窗外的积水空明,只默默的想着,他们兄妹之间,如今竟也要靠打感情牌才能说话了?
她含了恰到好处的笑意,有赞同,有柔婉,有近乎于谅解和懂得的情绪:“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兄长罚我,是对的。”
染青轻叹幽深而低回,如帘外西风,默然穿过衰气渐浓的夜色重重:“天帝在万人之上,自有万人之上的孤寂害怕,就像站在塔尖上,一阵小风都成了大风,吹得人站不稳。”
天帝的眉心有了岁月经过的浅浅划痕,此刻,那些痕迹随着笑意渐渐疏淡,他伸出手,似是想拍拍她的肩膀:“你懂的便好。”
虚影是不能碰到实体的,所以染青不躲也不避,只看着他很是尴尬的将手握拳后,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身侧:“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它的所得,也总有它的代价。”
晚风透窗猛烈吹进,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刮过,虽不疼却是冷浸浸的冰凉透心。她清冽的开口,声音明晰:“所以……帝尊您到底是想让我做什么?”
不知不觉间,染青又把兄长,换成了帝尊二字。
天帝嘴角微微翘起,只那笑的弧度有种温暖而诱惑的姿态,又微微低缓了声音说道:“只是一件做好了,便可以让我力排众议,重新接你回家的事情。”
染青狠狠一怔,透过虚影后的明窗,便看到了外面冰冷的月光,在萋萋西风里染上了一层灰白的色彩。而她的声音,便也如那月光般,变得含混而又模糊。
“我……还可以回到神界?”
作者大大无奖竞猜,天帝到底想让女主做什么呢?
作者大大之前总想写傅云深,现在一看,还是周亦安香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变心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