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装醉

马嘉祺原本设想的氛围是很美好的。

他们静静地牵手走在沙滩，月光铺洒在海面，潮水拍打着岩石，而他站定，单膝下跪，向她献上这世间最真挚的告白。

但……

眼下院中烟火缭绕，她似醉非醉地瞧着他，心里还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不禁让他敲起退堂鼓。

他叹了口气，架着她起来，准备把她塞回车里送回去。

马幼希赖着不肯走，直嚷嚷还没付钱。

他哑然失笑，唤来婉婉准备结账。

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怯生生瞧着她，拽了拽马嘉祺的衣袖悄悄地说。

配角“姐姐是醉了吗？”

马嘉祺看了她一眼，忍着笑意。

马嘉祺“她装的。”

婉婉的心智显然没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看起来有些迷茫。

马幼希“婉婉，过来。”

马幼希朝她摆摆手，一本正经解释道。

马幼希“装醉就是，你明明很清醒，却故意告诉别人你醉了，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懂不懂？”

马嘉祺责备地看了她一眼。

马嘉祺“别教坏小孩子。”

马幼希“哥！”

她撒起娇来有七分醉意，冲着婉婉指了指他，悄声说。

马幼希“对付他这样的，百试百灵。”

婉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马嘉祺一把将她扯过来，数了几张百元大钞弯腰交给她。

马嘉祺“拿好给爸爸。”

婉婉推了回去。

配角“爸爸不让我收你的钱。”

马嘉祺指了指趴在桌子的马幼希。

马嘉祺“我不给，这个姐姐就不肯走，你跟爸爸说，哥哥谢谢他。”

婉婉抬起头，似乎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马嘉祺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哄道。

马嘉祺“去吧。”

婉婉一蹦一跳跑走了，进屋之前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马嘉祺又去抬马幼希，她这次很配合地站了起来。

马幼希“你在这等着我，我去个洗手间。”

她口齿清晰地安排他。

马嘉祺颇为无奈地瞧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走远了。

马幼希一进屋就找到婉婉，柔声细语地问她。

马幼希“你跟哥哥怎么认识的？”

婉婉眨着大眼睛，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马幼希想了想，伸出小指勾了勾她的手。

马幼希“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婉婉点点头，踮起脚附在她耳边说。

配角“哥哥是我和爸爸在海里救上来的。”

马幼希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拆解着这几个字努力理解它。

“哥哥”“海里”“救上来”。

马幼希“什么时候的事？”

她语气激动，用力地抓住了婉婉的手臂。

婉婉皱了一下眉，似是要哭。

配角“就……三年前的事。”

马幼希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松了手又道歉。

马幼希“对不起婉婉，姐姐弄疼你了。”

婉婉摇了摇头，又靠近她小声说道。

配角“爸爸不让我说。”

马幼希牵着她的手。

马幼希“我不告诉爸爸，你知道为什么吗？”

婉婉抿了一下嘴。

配角“爸爸知道。”

她叹了气，看来从婉婉这问不出什么。

马嘉祺有过轻生的念头，就在她出国的那几年，能是因为什么呢？

她伸手摸了摸婉婉的头，笑得很勉强。

马幼希“好婉婉，谢谢你。”

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婉婉又跑过来拽住了她的手。

配角“姐姐，我告诉你，你别生气。”

婉婉喘着气，神情有些忐忑。

马幼希蹲下来举起右手保证。

马幼希“姐姐绝不生你的气。”

配角“不是的。”

婉婉摇头。

配角“你别生哥哥的气。”

马幼希看了她一眼，轻声说。

马幼希“好，姐姐不生哥哥的气。”

婉婉这才放下心来，趴在她耳朵上又说了一个举重若轻的秘密。

配角“爸爸说，哥哥从前有个很爱很爱的人，可是那个人不要他了。”

配角“哥哥一时想不开……”

她陡然抿住了嘴巴，怯生生地望向门口。

马嘉祺逆着光，一言不发地站在房门外。

昏黄的院灯将他的影子拖进屋里，距马幼希仅一步之遥。

马幼希站起身，静静地望着他。

良久，他才开口。

马嘉祺“走吧。”

马幼希拍了拍婉婉的肩。

马幼希“婉婉再见。”

配角“姐姐再见。”

婉婉后悔地咬着唇，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件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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