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点

昙华用力点头，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柏麟小心地将灵光再次封回水晶匣中，转过身来笑着看她：

柏麟“好了念念，三界在，你我在，孩子也在。你不必忧心，咱们都会平安的。你信我，好不好。”

四目相对，昙华看着柏麟温润的眼眸，脑中忽然忆起昨日开慧眼所看到的未来。

　　她看见禹司凤带着罗睺计都来了天界，又幻化出璇玑，想要以战神的姿态推翻鸿蒙熔炉。她也看见天帝姗姗来迟，站在神位上斥责柏麟的过错，逼得他自散神法。

　　还有禹司凤，罗睺计都执意推翻鸿蒙熔炉，将三界彻底变为妖族之地。禹司凤为了支撑鸿蒙熔炉被元朗所杀，而褚璇玑从罗睺计都的身体内分离出来，抱着他痛哭不已……

　　最后的最后，好像所有人都得了个皆大欢喜，柏麟却不得不选择杀身成仁，重归于轮回。而在所有的未来中，她看不到半点自己的影子。

　　她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柏麟的身边？

　　这个疑问让昙华彻底慌了神——为什么这一切独独没有她？而柏麟直到死，都没有再提起来一句她的名字。

　　究竟发生了什么？

柏麟“念念？”

看着她一直低眉出神，柏麟心生疑惑，再次唤她。

昙华回过神来，眼神带着几分不自然的闪躲：

昙华“柏麟，让他好好睡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小心地将那束灵光送回水晶匣。柏麟施法用神力护住匣子，看着它安静地悬浮在金色的神力之中，两人才悄悄地退出了灵秀阁。

昙华“我今日……想去灵芸那里。”

昙华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昙华“她上次制了新茶和糕点，我还没有尝……”

看着她满怀期待的模样，柏麟笑着摇了摇头：

柏麟“没想到看起来清冷的花神，却也这样贪嘴。”

昙华“好不好？我保证一定不乱跑，吃完了就回来。”

昙华眨巴眨巴眼睛，对着柏麟一通撒娇。直到她家帝君抵挡不住，被迫答应了她出去放风的请求。

但灵芸并没有做什么糕点新茶，也并没有请昙华去清璇殿品鉴的打算。对于这一次昙华的突然造访，她也显得有些懵：

灵芸“你怎么来了？”

昙华“我约了火狐狸。”

昙华神色匆匆

昙华“不知先前拜托他帮我办的事有眉目了没有。”

她有些不安地饮着灵芸给她的茶，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之后的计划。

昙华“灵芸，你说……”

话到嘴边，昙华又换了个措辞：

昙华“你说天帝那么厉害，是不是真的没有弱点啊……”

灵芸虽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还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灵芸“要说起来……嘶，应该是有的吧。你想想啊，天帝当年也是由众仙推举到了这个位置上的，那他的弱点，就应该是众仙的支持。”

昙华“众仙……”

昙华若有所思：

昙华“如果失了众仙的支持，会如何？”

灵芸“嗯……”

灵芸也陷入了思考：

灵芸“那……他大约会从天帝的位置上被驱逐下来，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异类。没有名，没有权，像一朵落在污泥里的花，被千万人践踏、唾弃，最后化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