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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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姎不卑不亢道：“女夫子布置了许多功课，所以来的迟了些。”

这一开口又是让葛氏逮着了机会道：“这倒也不是我自夸，姎姎虽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可在舅父家时，就好看书习字，可不像有些个小女娘，成日里净挂住贪玩胡闹，不肯读书，偏我是打也不行，骂也不得，真叫长辈们操心。”

程少商也不甘示弱，回敬与她：

程少商“阿父阿母，我素日里不爱读书，也多亏二叔母从不强求与我，二叔母还说，女娘嘛，日后记得郎婿的名字就可，学这么多也是无用，不必像阿母这般，能文能武的。”

没想到的是这话竟触到了君姑的霉头，骂道：“你少扯这没用的，蠢货！她若是散漫惯了不学好，将来跟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一般被圣上发配到边疆做苦力吗？”

说到伤心之处，君姑掩面泫然欲泣，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阵哭喊，像是董舅爷的声音。

“阿姊不要幺弟了呜呜呜······”

君姑听着那熟悉的声调身子都瘫软了，声音颤抖着：“快······快扶我去看看······”

长辈们都出去了，厅中只剩几名婢女和姎姎少商。

见她们走了，莲房急忙把她扶起来心疼道：“女公子膝盖疼不疼？”

程少商轻轻摇头，可程姎还跪在原地，少商知她是遵守规矩，于是便上前把她搀扶起来，笑谈：

程少商“堂姊，走，看热闹去。”

说着就拉着莲房跑了，程姎迈着小步也跟着走了。

两人一到门口就看到大母抱着董舅爷痛哭的戏码，大母哭着叮嘱他：“幺弟啊！到了边关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再做出什么傻事了。”

程始和萧元漪面面相觑，也不知从何劝起。

哭完之后，君姑整理好着装，镇定道：“还有，阿弟啊，以后你们家人不要再上这儿来了，大郎官秩要升上去家里总是要立规矩，总不能像乡下一样，什么山猫走兽都往家里闯。”

但这下董舅爷可是不乐意了，哭着就是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嚎叫：“哎呀！阿姊不要幺弟了呜呜啊啊啊。”

眼见阿母也不甘示弱坐下跟董舅爷对峙，比比谁的嗓门儿更大，叫的更响。

程少商斜倚着门框，眼底皆是嘲弄道：

程少商“我说这阿母怎么平日里一言不合就坐地上耍赖呢，堂姊你看，家族渊源。”

程姎听完伸手“嘘”了一声，提醒她：“莫要非议长辈，担心大伯母听见了又要罚你。”

两人又接着看戏，君姑哭丧道：“阿父在世的时候董家哪有这样的好日子？我怎么就对不起阿父了啊！”

没成想董舅爷会突然反咬一口：“可是你过的比我更好！”

程少商突然站直了身子，看着君姑的眼睛里都快放光了，她很想知道大母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董舅爷这话一出口，所有人均是一愣，似是都没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董家受程家恩惠二十余年，两家说是亲密无间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