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宁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脑子里在不断拉扯,剥离她的想法,一个让她前进,一个让她保命,而无论哪一个都让她备受煎熬。
她纠结、害怕,又担心。可终归她不能抛下他们,他们还是孩子,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冲向两位师弟可能所在的地方。一边跑一边在内心祈祷,也许神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喊。
一把锃亮的银色长剑出现在她前方,安静地悬浮空中,仿佛就等她上前一步握住!
她缓步向前,把手放在剑柄处,深呼一口气,用力一握,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这把剑,一点都不重,易宁想。拿着剑向树林深处跑去,很快她就看到了她的两个师弟。
此时,莫默正被一个黑衣人掐着脖子提在半空,小小的手扯着对方不断挣扎,小脸苍白,因缺乏氧气而导致脸色微微发紫。而对面的梅深言则用剑支撑着自己,死死盯着对方。
“你这魔修快放开我师弟,等我们师尊来,你就死定了。”梅深言声嘶力竭,但明显在垂死挣扎。
他的脸上有褐色的血迹,衣服沾了很多泥土,握住剑的右手臂上面有许多血痕,头发凌乱,这样子一点都不他平时雅正严谨的样子,而她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修仙世界的打打杀杀是如此真实,她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在脑子里不断查寻有用的法术。
“放开你师弟?哈哈哈,你不知道你师弟身上这灵骨,多少魔修梦寐以求?有了他,修炼能突飞猛进,晋升化神指日可待,放了他?你可真是异想天开!”那魔修在逗梅深言,掐着莫默的脖子来威胁他,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多次重复此来取乐。
她有胜算吗?手中的长剑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从剑柄处传来一阵凉意,冷肃的安抚。
她抬头,看到了莫默刚好侧着脸看她,并在不断地扯着那名魔修的手。他盯着自己的师姐,希望她快点来救自己,眼泪哗啦就流下来了。
他好痛好痛。
易宁看着小孩满脸泪水,她鼻子一酸,努力压下心中地恐惧,她温柔地看着莫默,然后摇摇头,用食指抵在唇边,无声做了个“嘘”的动作。
而后眼神一敛,便直直地从树丛中飞出来,冷冷地说:“阁下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在上川宗,你怎敢如此口出狂言?”
梅深言一看到易宁,就大呼一声:“大师姐!”一脸得救的样子。
莫默看着师姐,挣扎着用气音叫她:“师姐。”
易宁没有看他,而是走到梅深言旁边,递给他一颗药。梅深言接过后就直接咽下去,这边易宁再次看向自己的小师弟,安抚地笑了笑,继续对魔修说:“阁下戏耍我的两个师弟是为何?如果你真那么想要这灵骨,得到了怎么还不走?”
她脸上一脸淡定,但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剑,甚至还有些颤抖,颠覆她世界观的对峙让她充满了不安感,但此刻只有她能尽所能保护他们了。
“上川宗的易宁,修真界新秀,天资聪颖,年纪轻轻就达到元婴期,可真是天才中的天才,谁人不羡慕,谁人不嫉妒?”魔修话中带着满满的贪婪。
易宁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手,一脸冷然,“看来阁下的目标其实是我?顺便看看好戏?”
“可好戏嘛,总该是要付钱的。”忽然,易宁口中一念“缚”,便控剑直直刺向魔修。
魔修觉得自己的右手用不上力,看着眼前刺向自己的银剑,却也没有松开莫默,而是用左手挡住了易宁的剑。易宁看这形势,心中暗道糟糕,身体不自觉地飞向前握住了长剑,努力运起全身的修为与对方对峙。
易宁盯着掐着莫默的手,注意到束缚术已经快没什么用了,莫默刺客小脸发紫,嘴唇显得更加苍白,她着急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加速用力转变方向刺向魔修的手腕。
魔修也在这个间隙打了易宁一掌,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碎了一样,口中涌上一阵熟悉的腥甜,忍着这股痛意,她终于刺向了魔修的手腕。
由于刺痛,魔修不得已松开了莫默,深言抓住这个机会控制他的剑再次刺向魔修,后者被逼得后退几步,而易宁则在这个间隙把小师弟抢了回来。
他们仨人后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易宁看着眼前没什么损伤的魔修,他们似乎面临更危险的状况。
但两方对峙,气场不能输。
她把小师弟放在一边,给深言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抓住机会跑回禁制内。
那魔修也看出他们的小动作,嘲笑地说:“怎么?现在上川宗的大师姐也会退缩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