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黑暗中脱离出来,易宁慢慢睁开眼,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骤感胸口像堵着一块大石,一阵刺痛后喉咙一热吐出了一口血。
痛!这简直要痛死她了。
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所以,天堂还是地狱?
易宁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忽而想到了自己爸爸妈妈,心情一下子更不好了,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很伤心?
猝不及防她脑子一疼,一些陌生且不甚完整的记忆猛然涌进了她的脑袋,那些明显不属于她的记忆。
艰难地提取陌生的记忆,她发现她穿越到了一个修仙世界,而她现在是上川宗的大师姐傅伊宁。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把掀开了身上血迹斑斑的被子,看到自己那一套白色的丝质长袍,上面有很多脏兮兮的黑色痕迹,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的焦黑。她光着脚走到梳妆台上,
用手抹开了上面的灰。
从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看后,样子还是她原来的样子,只是像古人那样留了长发,刚吐完血的样子比她生病时的样子,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床上躺下,想着她还能回家吗?既然能穿越,那是不是可以重生?
易宁开始胡思乱想了,却不得所以来,这时候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并伴着询问声:“大师姐,我可以进来吗?”
她没有回答,一时间她还无法接受自己大师姐这个角色。
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这次比之前的稍微更急了些,“大师姐,你没事吧?”
易宁心如死灰,躺好,拉好被子,并不打算回话,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传来凌乱而急切的脚步声。
没有多给易宁考虑的时间,人还没有先到,声音就先传到了她的耳朵,“大师姐!你怎么了?怎么不回话啊?怎么办怎么办?大师姐不会是死了吧?”
你们大师姐可能就是被你这一嗓子叫没了的,她闭着眼内心叹了口气。
身上忽然压过来了一个人,刚好压在她的左半边肩膀和手上,她痛得差点飙出眼泪,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无力地痛呼一声,“痛。”
压在她身上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长得眉清目秀,就是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咋咋呼呼的,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关于这孩子的记忆。
低头沉默片刻,并不急着再说话。
听到她的话后,他马上挪开了身体,让她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可下一句话却也符合这孩子的名字,确实没心眼。
他说:“大师姐,你没有被雷劈死真的太好了!嘤嘤嘤,大师姐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渡劫呀,师尊和师叔都不在,真怕你被雷劈死了。”
易宁咳嗽了一声来缓和气氛,她说:“深言......师弟,我现在很好。”
这会又走进来一个小男娃,看上去只有4-5岁大,长得跟个年画娃娃一样可爱,一看到她,“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易宁有点无奈地看了一眼那小男孩,实在哭得让她难受,脑子一突一突地痛,胸口也传来好一阵疼痛,她出声安慰那小孩,声音还带着点吐血后的嘶哑:“小默,别哭!”
小孩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在那里嚎哭,易宁这下受不了了,只好气喘气虚地哄骗小朋友说:“不哭就给你买糖葫芦。”
小孩一听,马上就不哭了,委屈巴巴地说:“师姐,你上次说给我买花生糖,记得一起买。”说完,眼泪都干了。
这下一旁年纪大一点的少年说:“大师姐,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还好,就是吐了一点血。”
话刚落,他又嚷起来了,着急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比易宁本人还着急,看着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易宁这个病人不得不再次开口安慰道:“别担心,吐完就好很多了。”
易宁看着这位师弟再次哭丧着脸,想着这孩子果然没啥心眼,真应了他的名字,梅深言。
“我只是被雷.....劈了一下,渡劫都是这样的,你们不要担心。”她还是很不习惯叫别人师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关于渡劫的内容,随之而来的是原身渡劫失败时承受的痛苦,她痛苦地闷哼一声,那些被雷劈下地记忆仿佛像她亲身经历一般,打得她灵魂都在战栗。
“大师姐,人家才没有多想!”
易宁虚弱地笑了笑,不予置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渡劫的原因,她的身体很疲惫,一种灵魂和身体无法匹配地失差感,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孩问她:“师姐,你累了吗?”
听到小孩子脆生生的声音,易宁心中的灰霾稍微淡去了一些,在她摆好了一个温柔的笑,准备回答的时候,小屁孩又说了句:“师姐不累的话,我们可以去买糖葫芦和花生糖了吗?”
看着他天真的小样子,易宁的笑一下子垮掉了,但心底又止不住好笑,道:“小默,我们下次再买。”
他看着易宁,知道自己师姐确实很累的样子,撅撅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