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微拂,碧湖蓝天相映成趣,阆宛仙葩。
昆仑总是美丽祥和的,满眼均是悠然舒心,千年万年均是如此,若是常年身处此处,许是看不到人间饿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的地狱景象的。
天帝下着自己千年的棋局,白子黑子交缠厮杀,看上去势均力敌,天帝执着黑子一时竟不知下在何处。
十巫之一巫姑前来,看着悠然下棋的天帝,等待着他何时将目光投向她。
“巫姑,既来了,便不妨直言。”
巫姑行了礼,面向天帝。
“羲玄殿下联系不上了,陛下。”
天帝依旧悠然,好以整暇的看着面前的棋盘。
“不必在意这些微末小事,我们可联合的兵力现如今如何?”
“南天神族愿听陛下差遣。”
天帝挥袖拂去棋局,看向中天神殿。
“最近柏麟那里也是迫不及待了啊,算起来,我倒是当了不短时间他的老师,就这样将他毁去。”
天帝轻轻一笑,神色悠然,仿佛看到花朵初绽般和熙。
“倒当真是令我欣喜不已啊。”
柏麟啊柏麟,莫怪我,要怪只能怪当初天道护下了你,才令你在最后也要遭罪。
战神这颗棋子也该启用了。
柏麟看着眼前昏睡的战神,神色莫名,看上去是在笑又像是在悲伤。
白皙宛如羊脂玉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静静描摹着她的五官。
璇玑,璇玑,战神,我的战神······
他曾骗她,一字一句,在动了情后,却才明白,爱有千钧重,情至深处,面对着她,竟是说不出一字。
战神,是我赐你以生,那么你便只能随着我生死与共。
二人眉心逼出精血,金色的血液相融,梵音隐隐响起,梵文隐隐浮现在血的周围,场面看不出半丝血腥,倒是说不出的圣洁。
交融的血液再度分开,飞入两人眉心,两人脸上便浮现出了奇妙的纹路,宛如植物的根系,随后又恢复原样。
以血祭精魂,刻下灵魂烙印,从此你我便要生生世世的纠缠在一起,璇玑,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我都会如此。
他将璇玑关入芥子世界,然后纳于灵墟。
而后横剑自刎,转眼便到了中天神殿,他将鸿蒙熔炉逼出,看着这古朴庄重的炉子,柏麟浅浅一笑,笑出了酒窝。
“柏麟竖子,尔敢!”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轻轻一挥手,便将炉子整个打翻,天火降世,所过之处无一幸存。
看着天火灭世,柏麟笑着看向天帝。
“羲道,你妄为天帝,可曾看向众生?”
“你给战神下生死锁情,派人将真相告知与她,逼她下界历劫好与你的分魂结下姻缘,可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生死锁情乃是天界禁术,被下咒之人将会逐渐变成只知情爱的情奴,原是出自巫族的咒法,不知为何竟被天界收藏。
他轻笑着,看着天地逐渐变成一片空洞。
“我故意做出要与你分庭抗礼的模样,你果不其然入了套,未曾注意到鸿蒙熔炉,你看,如今的你和败家之犬有何分别?”
“你恋慕我姑姑织女,可姑姑一心向道,不肯屈从,你利用权势相逼不成,又想拿我威胁,姑姑为护我只得自尽。”
织女,所织锦缎轻薄宛如无物,常用来装饰天边成人界口中的五彩朝霞,原为青石所化,相传为白帝少昊为他的女将军所雕之像采用了这颗青石,沾染了灵性,天长地久,也是一心修道的,后来被封了神职。
“你是如何得知羲玄乃是我分魂的?”
“元朗,他法术诡谲,我自是要多留意几分的,所使分魂术竟能有本体实力,这般法术可不多见哪。”
天帝闭了眼睛,终究是棋差一招,娶了妖族公主,诞下孩子,孩子被他炼成傀儡,他自负可预知未来,可到底也避不过这一天。
他并非羲道,而是天地间一缕灵气成精,偶然撞到方死的天帝羲道体内,他没有过强的力量,却因曾是天地灵气,对一些事有所预言。
他看到的未来,战神应天而降,解了天界危机,和柏麟夫妻一体,最终识破了他的身份,他便被天道轰杀。
他不想死,也舍不得权势地位,就将罗睺、计都双星融为一体,造就三界最强魔煞罗睺计都,修罗应他而生,这世间战神不会诞生。
他原是满意,可谁知,这样两人竟也能成了知己。
后来,修罗攻向天庭,他拒不出昆仑,三界哪有自己身家性命要紧?
谁知柏麟竟夺了修罗元神,竟将战神造了出来,他恐慌极了。
试问,魔的元神、身躯如何能直接成神?
到底是天意,可他不甘心,曾爱慕织女,可织女心中无他,最终竟宁是自尽也不愿与他双宿双栖。
令他惊喜的是,战神居然生的和织女一模一样,他便命令分魂去接近她,可那人满心满眼的还是柏麟!
在柏麟幼时,他便想除了这个后患,可柏麟天道加身,为有德之人,轻易动不得。
不过,若是他自尽便无妨了。
他离间了战神柏麟的关系,告知了修罗王罗睺计都消失的真相,一切都按照他所想的发展了下去,可到底是敌不过天意!
天火将两人一并吞噬,而后天地化为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