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56）

“程少商，阿姊怎么会变成这样！”县令府中，花月遭受刺杀的消息不胫而走。翟狸眼见床上愈发苍白的花月，什么礼仪礼教都顾不上了。

“关你什么事，出去！”程少商大脑一片空白，师父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了，她拼命向花月输送周身力量，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结局。

程少商瞪向翟狸，腾出一只手将翟狸赶了出去，房门亦紧紧关闭。

房门被拍的砰砰作响，程少商忍住眼中的泪意，不要命地给花月的身体输送力量，想保住花月的最后一点生命气息。

……

“程少商，你给我把门打开！”一日一夜又过去了，翟狸就是让人拿斧子砍，也进不去。平时文文雅雅的人，如今就如同疯了一般，浑身上下不修边幅，看起来可怕极了。

这般动静，早就将府里的其他人引了过来，就连文帝和凌不疑也来了。

“把人拉开！”眼见翟狸疯魔的行为，文帝只好出言制止，毕竟这是在别人府中，这么闹像什么话。

“怎么了？”凌不疑扶住翟狸。

“兄长，我要进去，你帮帮我，阿姊在里面，程少商不让我进去，她就是不喜欢我，阿姊……”翟狸红着眼睛，有些哽咽。

“程家四娘子也在里面？”凌不疑拧眉。

文帝看向站在一旁的程止夫妇，程止深呼一口气，“陛下，少商的师父似是遭到了刺杀，少商怕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禁闭房门……”他和桑舜华也在门外叫了许久，始终无任何反应。

“程家四娘子，朕带了御医，可为你师父看伤。”文帝终于意识到了程少商的不凡之处，这屋子实在结实过了头，只要里面的人不想，外面的人进不去。

“不用了，多谢陛下好意。”屋内传来程少商疲惫的声音，同时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了。

翟狸见此，甩开凌不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

“程少商！阿姊她……”翟狸眼见床上之人面色白的不像活人，顿时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师父，死了。”程少商极为艰难都从嘴里挤出这四个字，呼吸更是急促了起来。

翟狸不知哪来的力气，将程少商推开，凑到了床边，拉住了花月的手，没有温度，不可能，程少商一定是在骗他，阿姊那么厉害，程少商定是想要让阿姊诈死，她们之前一直都想离开，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嫋嫋，你没事吧？”桑舜华和程止眼见程少商憔悴的脸色，满是担心，赶紧上前想将她扶起来。

程少商只是愣愣地盯着床上的花月，看着看着忍不住掩面痛哭，像她这样的人，如今就连师父也失去了。

桑舜华见此，叹了一口气，将程少商搂在怀里，亲拍安慰，可程少商却哭得更厉害了。

“嫋嫋，生死有命，你总要好好生活下去的。”

文帝带来的太医想上前看了看，向文帝摇了摇头，真的死了，他可是还住在这县令府中，什么人可以这么悄无声息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

文帝怎么也想不明白，又眼见凌不疑一直盯向程少商的方向，心中有了一点宽慰，便独自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