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的世界·12

该怎么去形容那悲鸣声呢？

像是孤鸾照镜，杜鹃啼血。

郁若烟死死的抱住桔梗，脑海一片混乱。

不是这样的，明明说好不是这样的。

因为没有接下守护四魂之玉的任务，所以桔梗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受伤之说，而且以郁若烟的实力，如果有人闯入，她不可能没有察觉。

唯一能够解释的说法，那就是【剧情】。

无论她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对抗的，都是难以违背的，【剧情】。

但是明明【妄想】答应过了的。

它明明说，自己什么都做的到的。

郁若烟疯狂的往桔梗的身体输入灵力，想要维持住她体内的生机，但是此时桔梗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到处是洞的筛子，灵力输入进去也没有作用，只会随着在身体里徒然的转一圈，然后转为死气逸散而出。

但是输送灵力也不是没有用的方法，它唯一起的作用就是使桔梗清醒了意识，本来失去意识的巫女咳着血睁开了眼，眼中划过一瞬的茫然，然后剩下的就是完全的洞察和了然。

“枫，”她努力对着自己妹妹露出一个笑容，声音很轻，“能够出去一下吗？”

“我想和烟烟单独说一下话。”

枫一脸的混乱惶恐，她求助的看向郁若烟，郁若烟却没有心思理会她，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加大了往桔梗的身体里面输送灵力的动作。

最后，枫只能先听从自家姐姐的吩咐，带着眼泪退了出去。

桔梗目送着枫离开，咳血的的动作逐渐减小，她甚至还有力气慢慢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红润，对着郁若烟一个笑容。

郁若烟愣愣的跪在那里，仿佛被人用重锤重重的击打头颅，下唇咬的更是毫无血色。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是回光返照。

“桔梗，”她徒然的伸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一些什么，眼中混杂着茫然与戾气。

“我这就去杀了犬夜叉。”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如果这是剧情，她偏偏就不要走这份剧情。

她要去，杀了主角。

“好了，烟烟。”微凉的手拉住了郁若烟的袖子，桔梗的脸上带着无奈，却也有着了然。

她轻轻的摇头，说了一句：“没有用的。”

“我看到了，同一个时间里，另一个‘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郁若烟顿在了那里，她感觉血管里面流动的液体寸寸结成了冰块，从头凉到了脚。

桔梗她，是不是知道了。

她一脸惶恐，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桔梗的衣角，下一秒却被那只微凉的手覆盖上。

桔梗投来的目光温柔，“我猜想，那些应该就是我本来应该经历的事情。”

“但是你全接过去了。”

“我很开心能够遇到你，若烟。”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家人。”

不知何时，郁若烟已经泪流满面，她咕哝着摇头，嘴里要说的话颠三倒四，最后还是吐出了一句“我最喜欢桔梗了。”

“所以能不能，不要走。”

桔梗安静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闹性子的妹妹，她伸手，似乎想要触摸郁若烟的脸，“四魂之玉，就像本来那样，让我把它带走吧。”

“枫的话，以后只能拜托你了。”

那只手最后没有做到她主人想做的事，在半空无力的垂落。

桔梗安静的躺在那里，如果忽视她浑身的血，忽视她没有了呼吸心跳这件事的话，就像是睡着一样。

郁若烟握着桔梗的手，将额头抵上，发出了小兽呜咽的悲鸣。

她最后起身，带着一身的血，她没有拿万古和长存，翼还支撑着祠堂的结界，她拿起了属于桔梗的长弓与箭袋，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在她的身后，是枫掀开帘子之后发出的痛哭声。

她前行的脚步踉跄，像是一副没了灵魂的空躯壳。

她还有事情没有做。

她还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