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解约

古其天悠然地品着香醇的咖啡，单手扶了扶镜框。

郭黎“古老师久等了。”

郭黎躬身以示礼貌道。

“浅夕想喝点什么，随便点，古老师做东。”古其天自身修养良好，见郭黎走来便起身为她拉开座椅。

郭黎“今天幸好不是钱社长找我，否则今日掏腰包请客的应是我了。”

郭黎浅笑打趣道。

郭黎“一杯清水就好。”

向候在一旁的侍者说道。

古其天被她带动，嘴角弯起一道浅笑。

郭黎昨晚酒喝太多，今天胃依旧敏感不适不宜沾辛酸苦辣的东西，一杯白开水就再好不过。

服务生端来一杯清水。

郭黎“谢谢。”

郭黎向服务生道谢后又向古其天提问。

郭黎“古老师来找我，是为了解约的事情吧？”

古其天笑吟吟的慈爱模样顿时显露出一丝为难，但转瞬即逝。

“我已经向社长申请力保你压下此事，你可以安心地在社里继续待下去。”

郭黎“古老师你把解约书拿出来吧，我都看见了，社长爱财如命众所皆知，为我做公关一定会有一大笔款外支，他决意不再任用我，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名气，一夜之间全部崩塌，我早就没有理由和颜面继续待在乐天了。”

古其天一愣，随后一眼瞥见身旁的公文包，不知什么时候包盖被弹开，里面的东西一眼能见，古其天犹豫再三终究无奈拿出合同，知道郭黎性子倔多说已经无益。

郭黎强颜欢笑着在解约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干净洒脱，说起来，她也是许久没有写过自己的真名了。

郭黎看了好一会合同上的解约二字，深吸一口气交还给古其天，到底是要结束的，早点自我放弃，离开不拖泥带水，不再连累任何人，这样......也很好。

郭黎“古老师......”

郭黎轻喊出声，音量小的也不知道别人听得见不。

“你说。”古其天抬头看她。

郭黎心中苦涩难以言说，哽咽在喉的话迟疑许久总归还是脱口说出。

郭黎“我想知道这次的文学大奖是不是社里的安排？”

程晋当天的一番言辞过于激烈真实。到现在致使郭黎都心有余悸，带着惶恐不安的心情问出口。

话说出口她后悔了，她害怕得到那份让人揪心的答案，她太怕功成名就的真相不是自己努力而来，她怕，她怕极了成为别人口中不堪的存在。

古其天万分没想到郭黎会这么问，为难着不知左右。

郭黎“古老师，我一向敬重你，还请您务必告诉我实情，您只需说是或不是，我便不再追问你其他事。”

郭黎诚恳地从座位上起来又一次鞠躬礼貌请求。

古其天没有再闭口不答，轻咬字音，“是。”

待古其天走后，郭黎难受的情愫终是忍不住爆发，泪中有多少苦咸只有她自个明白。

多年拼搏，一朝之夕统统走向销毁，一步步跟随乐天出版社走来，有多少艰辛不易郭黎都陪乐天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