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

顾清凝自顾自的倒了杯牛奶给她，语气温温柔柔，但祝童知道那都是假象，“是啊，主要是我还想和你玩嘛。喝吧。”

人心隔肚皮，祝童一直都知道顾清凝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得手段的人。

她盯着看，没动，顾清凝又补了句：“童童，我找你只是聊聊天，没有别的意思。”

祝童清楚，这话是不打算动手的意思，所以她才会今天来，不然现在这状态也打不过。她轻抬杯子，抿了一口。

顾清凝从进门就开始好奇了：“我记得你好像不怕冷，为什么要带围巾呢？”

换个场景，可能就是一对亲密好友的一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见面，但现在两个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们是对立的，早就划分了阵营。

“带围巾犯法啊？”祝童没好气地反问，手上却把围巾摘下来，露出还未消退的吻痕。

她轻抬下巴，雪白的脖颈也暴露眼前，祝童相当随意的把围巾扔到一旁，抬眼：“明白了。”

简直太明白不过，痕迹太显眼了。

顾清凝没料想到这个结果，略微惊奇，“哎？你有对象了？”她微微琢磨了下，“原来如此，难怪不坐下，要不然我帮你那个垫子？”

她非常温柔的提出建议，在她心中，祝童是个非常高傲又自负的人，顾清凝实在想象不出她会去爱人。

正因如此，她才会显得那么惊讶。

“不了，一会就走。”祝童语气生硬的打断话题，心里不似平静，面对这么一个玩伴，又是害她的幕后黑手，祝童很难像之前那样谈笑风生。

祝童爱憎分明，但又能感觉到顾清凝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假的，所以更加纠结了。

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昨晚祝童去萧以星房间之前收到了顾清凝的消息：【见一面吧，明天科研院等你。】

顾清凝敢这样说，一定是知道她想起了所有事，再往前推理一下，事情自然水落石出。

“好吧，”顾清凝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就知道这个朋友不会原谅她。

“你来，还是我来？”浅蓝色的眼睛转变成红色，又变回来，速度快到好像错觉。

顾清凝顿时警铃大作，连连摆手：“童童，我们放开了说，不要这样，打起来两败俱伤的。”

确实不占优势，祝童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见她不再想着武力解决，顾清凝才开门见山：“对，是我做的。”

她甚至不多加掩饰的承认自己干的事，这么坦然，又这么无情。

虽然有预感，虽然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但听见她这么说，祝童还是微不可查的握紧了手。

顾清凝好似没有注意到，娓娓道来：“你既然想起来了，那也应该记得是什么时间吧。”她苦笑一声，“我知道我的技能有些鸡肋。”

“嗯。”祝童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八岁。”

“没错，是很早，那时我也才九岁多一点。”

九岁，多么小的年纪，真是……难以预料。

“或许，”顾清凝站起来，从角落里抽了件文件出来，“你应该看看这个，但答应我，看完咱不能生气好么？”

她眼睛是很深的红色，带着一点紫，认真看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显得认真。

可惜祝童完全不买账，“恐怕很难。”

文件目测很厚，分了好几份，题目就占了好几行：«关于黑洞探寻计划总起草稿——第32册»

后面还有一张，«总负责人——瑞亚娜»

“！”

祝童猛的抬头，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浅蓝色眼眸猛然剧缩，带着水光。

但事实是顾清凝缓缓对她点了点头，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