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说到做到,不知道他怎么和康熙说的,最后她们真的出了京城,开始若曦口中的旅游。
大江南北,沙漠冰川,沃野千里……
甚至和那些洋人出海,去往他们的国家,见识了不一样的天地。
一待就是几年,在那里做起了生意。
胤禟这家伙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他们的那什么蒸汽机图纸,暗地里捣鼓着。
等他们再次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康熙五十一年了。
胤禟进宫后,眠眠去了八贝勒府,看望若兰。
“咳咳……”
“眠眠,你回来了!”
若兰脸色苍白,这才短短几年,憔悴的不成样子。
她还想下榻,眠眠连忙扶住她,黛眉微蹙。
“别动,好好躺着。”
“你病成这样,可有叫太医?”
“咳咳……叫了,你放心,我没事的。”
她笑了笑,整个人如同一张快破碎的白纸。
这哪像没事的样子,眠眠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她问道。
“若曦呢?”
若兰脸色一黯,笑容消失,一旁的巧慧也垂头,眠眠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
“若曦她出事了吗?”
“二小姐她……”
巧慧欲言又止,眠眠回头紧紧的盯着她。
“她怎么了?”
“二小姐她被贬去了浣衣局,已经两年了。”
“浣衣局?怎么会这样?”
“说来话长……”
在若兰的沉默下,巧慧说起了他们离开这些年发生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
直到太阳缓缓西沉,她踏着落日的余晖走出八贝勒府时,脑海中都还回荡着巧慧低声啜泣声,若兰憔悴病弱的面容。
“之之,你怎么了?”
胤禟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紧张的来到她身边。
眠眠抬头看向他,眉眼一如当年澄澈,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这一切。
胤禟随意的点头,长臂一伸揽着她向马车走去。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走吧!”
态度淡漠,他口中的人仿佛真只是陌生人一般。
眠眠却不能无所谓,他不在乎他的那些兄弟,她却不能不在乎若曦。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停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她,头上垂落下来的流苏几丝交缠在了耳饰上。
胤禟自然的伸手解开,冰凉的玉扳指触上她柔嫩的脸颊,衬得她白雪似的肌肤越发晶莹剔透,美丽无暇。
“告诉你什么?马尔泰若曦的事?”
“今日的种种不过她自己的选择,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她应当承受的,犯不着为她扰了自己的心情。”
说着像是看出了她眼底的气恼,为了晚上能够进房,他多说了几句。
“你知道她为什么抗旨拒婚吗?”
眠眠如墨的长睫一扇,朦胧杏眸水雾氤氲,想起她口中的世界,如海棠色的唇瓣微抿。
“为何?”
“为了四哥!”
“你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胤禟眉头一挑,手指摩挲着她眉尖鲜红的朱砂,薄唇含笑。
“为了四哥,你那个好姐妹喜欢他,为了他宁愿进浣衣局。”
“不可能!”
若曦不是那样的人,她来自一夫一妻制的未来,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呢?
而且四阿哥不止有别的女人,他连孩子都有了。
若曦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若曦吗?
眠眠突然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好了,别想了,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胤禟拉着她上了马车,修长有力的手指为她揉着额头。
眠眠靠在他怀里,眉头却没有松开,她还是不能接受,她必须要见她一面。
“明日我要进宫!”
亲口问问她可还记得当年答应过她的事。
胤禟按在她额头上的手指一顿,片刻后应了一声。
“好!”
“明日我陪你去!”
去陪你斩断这不必要的牵挂,胤禟眼里闪过一丝暗色,冰冷危险的令人悚然。
他们之间不应该有旁人。
也不应该有其他人来牵动她的心神,她只有他就够了!
胤禟放下手,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低头埋进她的颈间,嗅着她肌肤中散发出的熟悉暖香,嘴角蓦然轻勾。
在无人得见的角度,眼中满是病态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