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瞬间四分五裂,在一地的残渣中,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角。
凌不疑缓缓弯下腰,捡起了那东西,展开一看,眼里瞬间闪过了一丝水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嗓音嘶哑道。
“天意,真是天意!”
梁邱起似乎也猜到了什么,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
只有那来打探消息的人,来回看了看他们,摸不着头脑。
“天意?什么天意?”
凌不疑没有理会他,大步的转身飞身上马,冷沉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愉悦。
“进宫!”
“是!”
梁邱起利落的上马跟上,正在捡尸体的黑甲军瞬间亦如潮水一般退去,只剩下那码的整整齐齐的断臂残肢。
那人不经意间一转头,刚好见着这血腥的画面,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恶心再也压不住了,猛地弯腰。
“呕~”
“家主,家主,你没事吧!”
人群中的仆从终于敢走过来了,担忧的为他抚着后背。
那人摆了摆手,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都青了,费力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回府!”
“是是!”
六月二十五,一个原本平淡无奇的日子,整个朝堂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先是城阳候府不知为何一夜之间被夷为了平地,满门无一幸免,接着又在城阳候废墟中找到了十余年前,城阳候凌益通敌叛国致使孤城十几万人惨死的证据。
后霍候霍翀之妹,霍君华亲临大殿,说出了埋藏了十多年的真相,原来凌不疑竟是已故霍候之子——霍无伤!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砸得众人神色恍惚。
不过亦有人认为凌不疑是因其父通敌叛国,怕被牵连,这才急于与他摆脱关系,编出这样一个谎话来。
气得眼泪汪汪的文帝当场给了他一记窝心脚!
不过还好,凌不疑还有一胎记可以作证。
在场的也有不少当年和霍翀关系极好的老臣,参加过他幼子的洗三宴,对这奇特的胎记还有印象,这才得以为他正名。
霍无伤这个名字真正出现在了阳光下。
不过凌不疑并没有改回霍无伤这个名字,而是改作了霍不疑。
代真正的凌不疑一同活下去!
散朝后,文帝单独留下了霍不疑,关上了殿门。
“说吧,城阳候府是怎么回事?”
宽广的大殿内,文帝负手站在中间,定定的看向霍不疑。
“别用天谴那一套糊弄朕!”
真要是有天谴那老天爷不当场给他五雷轰顶了,还用等到这么多年后?
霍不疑默了默,随后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文帝。
“正是此物!”
文帝接过,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后,皱紧了眉头,脸上满是严肃。
“这东西真有如此大的威力?”
“陛下要去看看城阳候府吗?”
文帝一梗,仔细的把它卷了起来,抬眼间却想起了另一事,问道。
“这东西还有谁知晓?”
霍不疑薄唇紧抿,垂下眼睑一言不发了,文帝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那新妇吧?”
文帝摩挲着手中里轻薄无比却又重如泰山的东西,眉目间神色复杂难辨。
“幸而是你新妇!”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