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一切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冲击，她第一次正式踏出程府，进入这个繁杂的世界，这世界就在她眼前显露出了暗沉的一面。
姣姣脑袋搭在秋千绳上，一双烟波淼淼的眼睛散去了所有的雾霭，澄澈如镜，轻柔的声音在寒冷的夜里带了几分凉意。
“权力是价值，是筹码。”
“价值……筹码……”
嫋嫋喃喃的念着这两个词，有什么东西似乎呼之欲出。
姣姣知道她是对今日之事耿耿于怀，她又何尝不是呢？
权力？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人说权力的本质就是控制人的精神世界。
今日这事不就完全证明了这一点？
她们示之以弱，说之以理，论之以证，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在那些对你心怀恶意的高位者眼里，孱弱无力便是你的原罪，纵使所有人心知肚明又如何？在权力下所有人都可以装聋作哑！
她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过凌不疑短短几句话。
他的权力又来自哪里呢？
圣上的荣宠？不！
是他自身百战不殆的价值和他手里的军队。
“姣姣，是不是说当一个人有用到一个程度时，所有人都不敢欺辱她？”
嫋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都在发光。
姣姣点头，是吧？
若她们真能改变所有人的生活方式，造福天下，自然可以携天下大势于己身。
本朝对女子束缚没有那么多，虽然没有女子为官，可女子也能上战场，虽说以功封侯有些遥远，不过不受人那群勾心斗角的女人欺负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这切入点要好好找，既不能动摇皇帝的地位，又能影响天下。
“嫋嫋，你之前说，圣上有意提拔寒门？”
嫋嫋点头，想通了的她心情很好。
“是啊！”
她也是从阿母来往的节礼中推敲出来的。
姣姣笑了，意味深长道。
“那不如我们助圣上一臂之力好了！”
世家之所以称之为世家，是因为他们几乎垄断了所有的知识，断绝了寒门上升的通道，占据了一大半朝堂，在这没有科举制的时代，势力盘根错节。
而又有什么能比纸更能动摇世家的根本呢？
她甚至还能贴心的送上印刷术，让天下有心向学之人都能有机会学习！
姣姣想到这也没有心思吹风了，拉着嫋嫋回到了床上，凑到她面前，小声道。
“嫋嫋，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东西吗？”
嫋嫋本来还有些疑惑，可说到这她就来了精神了。
“你说的是那个可以代替竹简书写，却比竹简更加轻便的纸？”
“没错！”
姣姣一张雪白的小脸，在月色的映照下仿佛发着光。
“你说，我们先做一批出来，然后把它献给圣上如何？”
嫋嫋也不是笨人，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笑得眯起了眼。
“甚好！”
见她领会了她的意思，姣姣也笑了起来。
“不过我们得先找到一个强大的盟友才行。”
毕竟这事太大了，也会触及不少人的利益，曲陵侯府连空有荣光的汝阳王府都得罪不起，更别说其他手握权力的人了。
不过找谁呢？两人几乎是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凌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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