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陈情令49

“那条鲛鲨也是你的！”

这一切都是这个人在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要这个村子里所有人的命。

以他的修为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可他却大费周章的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折磨他们。

让他们终日活在恐惧中，在恐惧中丑态毕露，自相残杀。

蓝湛看着他单薄瘦弱的背影，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手里的避尘。

心里的杀意不减，可剑到底没有出鞘。

“那如今你开心了吗？”

袅袅也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平静的河面，清澈的河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泛着美丽的光芒，没有人会想到这冰冷的水底藏着多少冤魂。

黑衣男人猛的回头，声音坚定，像是在告诉她，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我很开心！”

袅袅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开口道。

“我来这里之前遇到一个仙友，他说他的徒儿走丢了，他得赶紧把他找到，免得他走错了路，再也回不了家了，可他找了五年了也没有找到。”

黑衣男人双手一颤，定定的看着她。

袅袅转头看向他，语气冰凉。

“可我现在觉得他找不到也好！”

“你……”

“仙师，或者是该叫你——李宁！”

蓝湛似是有些懂了，眼里闪过一丝暗色，薄唇抿的紧紧的。

“李宁……李宁……”

“是他！”

一旁虽然一言不发却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村民们越听越不对。

直到听到李宁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年纪大一点的村民们恍然大悟。

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惊恐还有一丝掩藏不住的愧疚。

“报应，报应啊！”

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老泪纵横道。

“娘…”李小鱼听着周围的声音，有些不安的抓住她娘的胳膊。

李母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娘在！”

她不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她只知道她的女儿是无罪的，任何人也别想伤害她！

村民们的声音逃不过三人的耳朵，袅袅清冷的目光静静的看着他。

“你已经报了仇了，为何还要牵连无辜的人？”

李宁却忽然激动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尖利刺耳。

“他们全都有罪，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认是无辜的，都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他们不是爱把人沉河吗？还冠冕堂皇的说是陪伴河神，是荣幸，该高兴！那好啊，我就挨个挨个让他们也荣幸荣幸，可他们怎么不笑了，笑啊！”

李宁越说越激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漆黑冰冷的夜晚，男人的大笑声，女人的哭声，河面上缓缓下沉的影子，岸边密密麻麻漆黑的人头。

这一切早已成为了他的噩梦，日日夜夜的折磨他。

“娘……”

他清秀的脸上又哭又笑，“我为您报仇了！”

蓝湛往前走了几步，似是要说什么，袅袅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他是可怜，那些枉死的女人小孩不可怜吗？

谁又能为她们报仇？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平静了下来，一双通红的眼睛一一扫过那些人，最后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喃喃自语道。

“这个世界太脏了，我也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