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我才是自私的

眼泪堵塞了我的喉咙，而我在这种矛盾之中感受大了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也使得我的脑海里反复的放映着我们的过去。我，严浩翔，马嘉祺，我们的过去，复杂凌乱，但都在脑子里过度着。我说不下去了，也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组织语言的能力算是到了极限了。

“我知道了，别说了。”严浩翔终于开口。

我抬眼看着他，我知道我的眼睛一定很红，否则严浩翔不会一脸的心疼。而我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我不想要看到严浩翔的心疼，我要的不是他的难受，我是想要给他安慰和力量的。但显然，我发现自己又没有做到。

“浩翔，我要的是……”我试图打断严浩翔的话，其实我真的害怕了，我害怕严浩翔说出口的接下来的话，让我断了我要继续解释的心思，或者，那会让我必须有更多的，需要解释的理由。我害怕了，恐慌了，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氛围变成这样，这会让我觉得心里很难受，是那种憋闷到了极致的难受。

但严浩翔抓住我的手，力气加大，那种力道使得我住了口，其实说实话，就算让我继续说下去，我恐怕还真的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了。我只是纯粹的想要叫住他，就像是想要妄图堵住我们之间的某种隔阂，但是隔阂，果然不是说堵住说消失，就会被堵住就会消失的。

我愣愣的看着严浩翔，他笑了笑，骨子里有种骄傲和温柔的交替物，那种情感的宣泄使得我一时之间都觉得无处躲藏自身。

“没关系的，不用说这些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只要你还在这里，还在我身边，还愿意，一直在我的身边。就像你说的，只要你做的选择，你做好的选择里，是有我的，就好。就足够了。”

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一阵风，不言不语的吹在我的耳畔，我说不出话来，被他抱在怀里。可是眼泪却一直在流，滚烫的，而且控制不住的掉落。我明明感受到了严浩翔的难过，那种偏偏就是经历了这么多岁月的纠缠过后才会变得难过起来的心脏，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这样温和，似乎是只要在我面前，他做的更多的，都是别无所求，不做挣扎，那都是一种等待。他，始终都在原地等待着我，无论我选择的是背离还是拥抱，他还是严浩翔，还会在原地看着我。就像很多年前，他找到我，在茫茫人海里，那个一心想着报仇的年轻姑娘，他看着我，他告诉我，他永远在等着我。

我的心，在膨胀，在不可抑制的沉痛之中沉沦，淹没。

严浩翔给我的感情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感情，是一种不可以被背叛的情感。我怀抱着那种情感，真的舍不得离开了。严浩翔说的不对，他才不自私，那个自始至终就自私着的人，一直都是我罢了。这样的我，完好的拥有着严浩翔，本就是自私的。虽然知道这些，可是确定，严浩翔会宠爱我一辈子了，所以，即便是这样自私的我，仍旧会被他当做珍宝一样捧在心底的深渊之上，我是应当为此感到无上的骄傲的。

下午，月牙儿回来的早，我见她一个人过来，便问起小墨：“哥哥呢？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月牙儿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变了变，然后微微低头说道：“今天我们放学的早，哥哥他们班里好像又要拖课，所以我就先回来了。那个，今天的作业比较多，所以我等会儿还有好多的事情，不能等的太晚。”

我随意的哦了一声，然后点头道：“哥哥是在毕业班，所以要拖课也是正常的。”

月牙儿也跟着点头，我看了看月牙儿将书包放下来的动作，刚想要说去看看爸爸的话，就听见月牙儿羞涩的说道：“那个，妈妈，你还记得左航吗？就是上次，你也在学校门口见到的那个男生。”

左航，这个名字我当然熟悉，我看了看月牙儿羞涩的红通通的小脸，原本我也认为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里藏着个喜欢的小男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月牙儿的成绩很好，那个叫左航的男孩子的成绩也同样优秀出众，再者那次我也看到了，外貌的话，那个左航的确不错，虽然比起马墨还是多少逊色了少许，但是确实不乏是个可爱的小男生的模样。可是偏偏马墨的心思还被我知道了，马墨喜欢月牙儿这件事情，我之后也想过了很多次。

说到底，他们始终不是亲生的兄妹，如果非是要说喜欢不喜欢的，倒也未尝不可。但是问题就出在，月牙儿喜欢的人，显然不是马墨，而是这个叫左航的男生。我是马墨的妈妈，我心里的天平，自然是会没有任何理由，不带丝毫犹豫的偏向马墨了。所以，对于月牙儿喜欢左航这件事情，我自然而言的心里的想法也跟从前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月牙儿欲说还羞的小脸，无奈的叹口气说：“恩，记得啊，你喜欢的小男生呗。怎么了？”

月牙儿快速的看我一眼，然后说道：“那个，我跟他说了，我爸爸生病住院的事情，那个，还有，今天我们不是放学的早吗，所以，他送我回来了。”

我微微皱眉，还未来得及说话，月牙儿已经快速的蹦跳着跑到了门口，然后拉开门。那个少年，就站在门口，只是那么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又是那种很奇怪的感觉，我隐隐心头不安。虽然那明显只是一个少年人，是我的女儿偷偷喜欢着的小男生，可我就是从那双黑色漂亮的瞳孔里，看出了某种刻意，某种说不清楚的复杂的情绪。

我掩去不安，对着少年打了个招呼，勉强笑笑说：“我们丁月的同学，真是麻烦你送她过来了。”

左航一步一步的走进来，看着我的目光没有闪躲，可是就是这么一丝一毫都不带闪躲的目光，看的我心惊肉跳的。这个少年的脸庞很清秀，清秀的，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