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优雅与传奇

阮黎把蒋思思引到了天台上才退了下去。

“父亲，您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从军械库里面找到了一把我很喜欢的一把手枪，连阿宋都觉得不错，送给我嘛——”

蒋思思从宋奇的手中拿出了一支德林杰双管袖珍手枪。

宋奇的手掌能紧紧包裹住他，那是传奇和优雅的代表。

“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蒋冯有些惊讶，军械库上千上万中枪械，怎么偏偏找到了这只德林杰双管！

“军械库啊爸爸，别的枪都又大又笨重，这个不仅精美，还是独一无二的，我一眼就看上了，送给我嘛爸爸。”

“思思，你和爸爸说，你真的能驾驭它吗？”

“我能”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再决定能不能驾驭它”

“这把枪的前主人——是你的母亲”

“她离开于25年前的智械危机，刚刚生下你的第二天。”

“我们从学生时代就开始相爱，在一起的很顺利，直到结婚，然后有了你。那时候我只是追求于金钱和地位，总是东奔西走不着家，只是想着让她过得更好，却从不在乎爱人的感受。”

“有一次我执行任务外出了一个月，回来看见她的肚子突然大了，我以为是她背叛了我，于是我打了她，大吵了一架。她哭了很久，后来我才想起了我们上次睡在一起刚好是三个月之前。”

“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冲动的结果再也无法挽回，我打了她的一巴掌，她却让我体会到了比那巴掌强烈千百万倍的痛苦她怀着孕，一个人远走他乡，渺无音讯。”

“后来我再如何找，却找不到了。直到25年前的智械危机，在南方的难民营中，组织派我去帮忙。我看着草席上一个个躺着的伤员，正核对着他们的名字和资料，抬头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向那些伤员嘴里喂水……”

“那是我母亲，是吗？”蒋思思神情低落。

“没错。”蒋冯答到。

“那时我才找到她，把她接了回去。我看见她之后，抱着她哭了很久。“

“可是她却说‘蒋冯，我们结束了。医生说那是产前抑郁，从那以后我便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

“在我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和医生的努力下，终于有了好转。她开始主动吃了东西，又开始弹钢琴，插花，将她之前的爱好捡了起来，身体和状态都有所进步，直到生下你。”

“可是，在她生下你的第二天早上，她应该是醒得很早，从保险柜里拿出了这支手枪——这是我曾经送她的礼物。”

“等到枪响把我惊醒的时候，她已经永远沉睡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开始主动吃饭不是因为抑郁好了，而是为了生下你。”

蒋冯泣不成声。

蒋思思用袖子擦泪，可是怎么擦，那泪就是止不住，她索性扑到了蒋冯的怀里。

“母亲爱我，对吗？”蒋思思问道

“对……也许是吧”

她至少给我留下了你。

蒋冯也将蒋思思抱在了怀里，父女二人在对方的怀抱之中获得了灵魂的救赎和弥补。

良久，直到他们二人都默不作声，蒋思思才从蒋冯的怀中抬起头来。

“我做好了驾驭它的全部准备，父亲，你把这把手给我吧。”

蒋思思用哭的通红的眼睛望着蒋冯，那眼神中满是坚定。

蒋冯从桌子上拿起那把德林杰双管，就像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样，将手枪放在了蒋思思手中。

他看向蒋思思，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宋奇在一旁隐居在角落，目睹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