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爵位

向妈妈目送神医离开，心中一阵庆幸，如今只需打消大哥儿的疑虑，便万事顺遂了。

她快速回到院子，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顾廷煜已经喝完了汤药，和顾廷烨在一旁说话，小秦氏坐在榻上，一勺一勺给顾偃开灌药，顾廷炜在旁边陪着，一脸担忧。

“母亲，父亲生病了你们怎的也不喊我。”顾廷炜埋怨道。

小秦氏头也不抬，“你不是又得了本新书，房子塌了都舍不得离开书房吗？我如何叫得出你呢?”

顾廷煜和顾廷烨一听，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顾廷炜脸上一红，“母亲，您就别取笑儿子了。”

向妈妈走进屋子，朝小秦氏点点头，站在了她身后。

小秦氏知道神医那边的事情办妥，松了口气，把药碗递给向妈妈，，拿起手帕给顾偃开擦了擦嘴，慢悠悠的道，“我说的可是实话，你父亲并无大碍，你不必忧心。倒是你，这么看下去，眼睛怕是要熬坏了，快去休息罢。”

顾廷炜还欲辩解，顾廷煜接过话头，“好了三郎，母亲说的没错，我看你的确是要好好去睡一觉，你瞧瞧你的眼睛。”

顾廷烨笑着接话，“可不是吗，我瞧三郎这是要考个状元回来，上午有夫子来授课，下午又闷在书房看书，这一日一日的，比我都要上心那。”

听到二人的调侃，顾廷炜脸色涨得通红，连忙站起身告辞，“母亲、大哥哥二哥哥，我去歇息了。”

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外。

小秦氏看着顾廷炜慌乱逃窜的背影，一脸笑意，嗔怪道，“廷炜脸皮薄，你们两个老大不小的，惹他做什么。”

顾廷烨手一摊，“母亲，这件事可不能怪我们。”

“那还能怪我不成。”小秦氏瞪了两兄弟一眼。

顾廷烨哈哈一笑，“母亲，这可是您说的。”

顾廷煜把玩着药碗，沉默着没搭话，神色晦暗不明。

小秦氏把顾廷煜的样子看在眼里，心下叹了口气，拿起扇子敲了敲顾廷烨，“夜了，快些回去休息，我和你大哥哥还有话说。”

“知道了母亲，我先退下了。”顾廷烨笑嘻嘻的说完，冲顾廷煜眨眨眼，转身退了出去。

待屋内安静之后，小秦氏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她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顾偃开，缓缓开口，“你怕是知道了什么罢。”

顾廷煜一震，满眼惊诧的抬起了头，“母亲，你……这是何意?”

“呵呵......”小秦氏笑了笑，“你这孩子。如今朝堂之上两方分立，各有千秋，选一边站也是常事，二郎所言，必是你教他的罢。”

顾廷煜松了口气，没说话，算是承认了。

小秦氏轻叹，“大郎，你向来聪慧，只是你如何不知，中立之选对咱们侯府并无太多好处，尽管能保证将来事发不受牵连，却也放弃了向上一步的可能。你父亲是个聪明人，可为了保证侯府不倒，也过分谨慎了。”

顾廷煜沉声道，“母亲的意思是，想让侯府更进一步?”

“你聪慧过人，二郎勇武有加，有何不可?”小秦氏一挑眉，淡淡的反问。

顾廷煜低下头，沉默了半晌。

“一位子嗣众多，一位贤能良德，立长还是立贤，千百年也未曾有定论。”顾廷煜开口道，一语毕，抬眼瞧了一眼小秦氏。

小秦氏表情淡淡，不置可否。

顾廷煜没瞧出个什么，抿了抿唇，“如今局势复杂，圣意难测，那二位皆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就怕最后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小秦氏闻言，盯着顾廷煜，沉默着。

顾廷煜被小秦氏盯得发毛，他整了整衣襟，有些不自在的道，“母亲，儿子这话说错了？”

小秦氏顿了顿，摇摇头，释然的笑道，“大郎果真聪慧，以后这侯府交给你，我便放心了。”

顾廷煜微怔，“母亲的意思是……”

“这次你父亲病倒，虽然并无大碍，可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思量。”小秦氏站起身，走到案前，向妈妈会意，倒了杯茶递给她。

小秦氏喝了一口，继续道“如今你的身子日渐好转，又有神医开方，相必不日便可痊愈，往后的事情也该打算着了。”

顾廷煜静静听着，等着小秦氏把话说下去。

“我们侯府虽然看着体面，可内里却空虚至极，四房五房无一堪用，那些小辈也是没什么出息，有了事全只推你父亲出去顶着。”

小秦氏哼了一声，“你那父亲也是无用，明明早已分了家，却还强撑着，平白当了冤大头。”

顾廷煜从未听过小秦氏如此言语，震惊之余不免觉得好笑，防备也少了些。

小秦氏敛了敛神情，咳了一声，语重心长的道，“故而我不免试探你些，见你看得清楚，我便放心了。如今这局面，自然是不进则退，可该如何进，你需得心里有数才好。往后侯府的荣光，就要靠你们兄弟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