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蝴蝶

杀死蝴蝶应该是黑瞎子倒斗生涯中最轻松的一件事了，这个过程充满诡异、血腥、脆弱、唯美，所有不该在一起的东西产生了冲撞美感，这一次下黄泉有点像一种癫狂的行为艺术。不过这个充斥着诡异的地方很快就会毁灭了，毁灭也是艺术的一种。

“真的要把这里毁掉？”甘期雪有些担心：“下面的那些东西要是出来跑到正常的世界，会不会造成混乱？”

“如果所谓鬼神真的有那么大能力，那我们现在应该烧纸上香，祈求鬼神满足自己接下来的愿望。”黑瞎子身上沾满了蝴蝶破碎后留下的粉末，在诡异烛火的光照下变得透明。

“这些东西收集好，出去也能卖上一笔。”黑瞎子拍拍身上的粉末，再过一会自己就要变成透明人了。

甘期雪有些累了，坐在地上稍作休息。黑瞎子见甘期雪眼神有些发愣，怕她又看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便走到她面前：“想什么呢？”

“我在想水下有什么东西。”甘期雪回答。

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就行。黑瞎子没接甘期雪后面的话，自己的想象力没有吴邪那么丰富，而且这时分散太多精力也不是什么好事。

忙活了两个小时，飞舞在空中的蝴蝶已经只剩下几只。偶尔水中飞出来一片蝴蝶，也被三人一拍子拍散了。水面因为漂浮着大量蝴蝶粉末，在蓝色焰火下显得无比梦幻。漩涡的速度也更快了，只是漩涡中心凸了起来，黄泉像是要飞到天上一般。

周围幻境的变化让蛰伏在四周的泉渡不安，无数舌头吐出来又缩回去，有些还趴在黄泉边上试探黄泉水。

“这些泉渡都是误入这里的女人，或许她们和黄泉水也有些关系。”甘期雪说：“那种鱼身体里可能有什么寄生虫寄生在她们的尸体上，让她们变成了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样子。”

“那就让她们安息好了，这下处于阳间的阴气该消散了。”黑瞎子抽出黑金短刀，对于泉渡来说物理超度才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

“黑爷，它们要是跳到黄泉里怎么办？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伙计说：“咱们要想办法把水面堵住吗？”

“泉渡不是很害怕鱼吗，”黑瞎子迅速出刀，割掉附近一只泉渡的头颅：“黄泉鱼应该很爱吃泉渡身上的寄生虫。”说完黑瞎子把泉渡的脑袋扔进湍急的水中。

周围的泉渡看了一眼湍急的黄泉，想跳，但只在一旁犹豫。不到片刻，一群与水色相近的小鱼从水底游了上来，泉渡的头被啃的四分五裂。

“看好自己。”黑瞎子扎进泉渡堆中，顿时被一堆滑溜溜的舌头包围。黑瞎子捂着自己的嘴，避免和一群怪物舌吻。舌头密密麻麻，黑瞎子用力砍下去，从一堆舌头中砍出一条光亮。甘期雪拿着手电照向泉渡，那些怪物对光线还是比较敏感的，能帮到黑瞎子一些。

把人头全部砍掉有些耗费体力，黑瞎子看准泉渡的后脑砍了下去。头发、血肉、和泉渡干巴巴的皮一起掉在地上，脱离寄生体的泉渡抽搐几下，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