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

当时这位张家人在去往南洋的船上，每夜与一男子同床共枕。到了白日，便专寻那有妇之夫，抢来调戏一番，吻过便杀掉。”

见黑瞎子说的绘声绘色，甘期雪回头看了一眼张海楼，又把头转了回去。

“不信？”黑瞎子笑到：“你让他自己说，有没有干过那些事。”

“对啊，都是我干的。”张海楼点头：“所以你不要学我，要学些好的，才能成为张家未来的好领导。”

黑瞎子刚要开口，张海楼就抢先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自然不是好人，你身边那位更是一肚子坏水。”

“这个黑瞎子，以前好像是个大少爷，反正家里挺有钱。这有钱人家的男子，在王朝末代自然是要多混账有多混账，日日留恋花街柳巷出没赌场。家产虽不是他一人败光的，但这家族也就此落寞。他为了不流落街头，于是傍上一位来自西洋的贵妇。”

张海楼凑近甘期雪的耳朵：“你懂的，因为这些原因，他现在已经，那什么了。”

张海楼见甘期雪涉世未深，说话委婉了许多。但正常有脑子的，都知道“那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海楼虽然凑到甘期雪耳边说，但声音一点也不小。

“那算什么，”黑瞎子微微一笑：“比不上你们族长敦伦街巷来的快活啊。”

“你居然诽谤族长！”张海楼一拍座椅：“张家的名声就毁在你这人嘴里！”

“可这不是你之前说的话吗？名声要毁也毁几代人了。”

甘期雪不再听两人讲话，没有一句是靠谱的。甘期雪低头去翻包里的零食，看到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黑瞎子，这是你的手机吧？来电话了。”

黑瞎子拿起手机一看便知是解雨臣的号码，接起来问：“花爷，什么事啊？”

“快来帮忙，出事情了。”

“我现在离得很远，要不你往南走走？没准咱们能碰上。”

“滚。”解雨臣挂了电话。

看来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些人动手真够快的。黑瞎子点了根烟，估算了一下自己并不多的财产够维持多久。

“给范五打个电话。”黑瞎子把手机丢给甘期雪。

“喂，”甘期雪知道黑瞎子是要打探消息，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老头，我要回去了，多给我预备点零食。”

“我最近很忙，没什么时间，钱什么的都在老地方，你自己拿去用。最近我都有事处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家，尽量少给我打电话。”

“喂？老头？”甘期雪又叫了一声，电话那边已经没了声音。

车速猛地加快，张海楼和甘期雪的身体都向前倾了一下。

“你慢点，这是我的车！”张海楼忙系上安全带：“一会被监控照到我的分没了！”

“一会换你来开。”黑瞎子继续飙车，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很棘手。

三人轮班开车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一天就到了北京。甘期雪冲回家中，屋内一片狼藉。

手机突然响了，甘期雪接起电话，里面是黑瞎子的声音：“向后退六步，然后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