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 长明山上终年积雪, 放眼望去, 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茫茫的, 云雾在脚下, 周围是几个小茅屋, 一个小院,如世外仙人住的地方一般。
一位一头白发的少年在煮酒。
一股醇厚的香味透过窗幽幽的飘出老远,正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这人好像就算是沦落到深山老林里, 也能把日子过得风雅舒服。
另一位少年则是手执一本书卷,坐在他身边, 偶有疑惑,便抬头问上两句,
煮酒少年垂着眼, 盯着那小小的火炉, 每每被问及, 竟是连想都不用想,便信手拈来
两人正是隐居的温客行和周子舒
当初温客行用六合心法救了周子舒,而他则是瞬息白头,筋脉尽断,必死无疑,可是温客行却没有想到,周子舒找来了大巫和七爷,用尽全力,将他救了回来
两人带着张成岭在这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好不惬意
温客行一掌折过周子舒肩膀,像是想将他整个人困在怀里,周子舒借力整个人从他的一条胳膊上翻了过去,人还未落地,一脚撩上温客行的下巴,迫得他后退一步,随后弹指如风,出手暗算,温客行不小心中招,膝盖软了一下,险些单膝跪下来,却在跌倒的瞬间往旁边一滚,一把捞过周子舒,两人便滚做了一团。
反正地上除了冰就是雪,张成岭都躲他们俩远远的
也干净,不嫌脏,滚了几圈,温客行便一脸贼兮兮的笑容将周子舒禁锢住,双手撑在他头两侧,问道:“这回你服不服?”
温客行重伤初愈,周子舒有所收敛,怕伤了温客行,这也导致了他现在被束缚住,
周子舒打斗到现在微有些气喘,说道:“……你这招太欠了。”
温客行贴近他,压低了声音笑道:“明明是你先暗算我的。”
周子舒忽然道:“哎,老温。”
温客行“嗯”了一声,问道:“什么?”
“我说……”
周子舒好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几个字,温客行没听清楚,有些疑惑,问道:“嗯?”
他这一闪神,胸口上便挨了一肘子,温客行闷哼一声,瞬间被掀下去,天旋地转了一圈,双手被周子舒背到身后,压制到地上,周子舒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轻笑道:“怎么样,这回你服不服?”
温客行费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阿絮,你难不成是要绑着我么?”
周子舒挑挑眉,笑道:“好主意。”
便伸手要去敲他的穴道,见他暂时被定住,这才微微放松,坐在一边,,感慨道:“小娘子,为了制住你,为夫可是出了一头汗啊。”
一只手却忽然伸出来,贴到他额头上,只见那本该一动不能动的温客行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口中道:“咦?我瞧瞧,真出汗了?可别着凉。”
“你竟然会移穴!”
周子舒一惊之下人已经滑出去一丈远,戒备地看着他。温客行冲他抛了个媚眼,说道:“我会的多着哪。”
然后再次扑上去,两个人继续惊天动地的开掐。
他们之所以一天到晚地打,是因为一件待解决的问题——胜负未分,
各自心里都有火,只能一边较量,一边发泄。
张成岭一开始还屁颠屁颠地跑去围观,想着能学点什么,后来发现战斗太惨烈了,能学到的除了“黑虎掏心”就是“乾坤大翻滚”之类的招式,实在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便感慨着果然是高手,都返璞归真了,于是老老实实一招一式地去练他自己的功夫了。
少年心里还纳闷,师父老嫌自己招式难看,自己不也跟着温前辈时常在地上滚来滚去、十分不雅的么?
两大高手彻底沦为两大流氓,在无意中,不小心将误人子弟进行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