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绥影看见正在用膳的邢墨,有些讶异:“殿下今日不用去军中操练兵马?”
“孤已经练完回来了。”
绥影接过热气腾腾的豆浆,轻辍了一口,满足道:“好甜。”
她下意识去看邢墨,对方也正好伸手去蹭她的脸。
绥影没有避开,就那样直直让他摸。
大约是没想到绥影会这样配合,邢墨眼角眉梢都带上几分美意,语气更加轻柔:“公主觉得这饭菜可还合胃口?”
绥影一脸赞赏:“不错。”
“那孤呢?”
邢墨看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暧昧与炙热,连带着摩挲皮肤的指腹都发烫起来。
这样直白的喜欢。
半晌,绥影抿唇一笑道:“不错。”
耍流氓的手指明显顿了一下,邢墨不可置信:“……没了?”
他像是一只布下陷阱要抓兔子的狮子,好不容易看见猎物要进了笼子,却又被虚晃一枪,自己毫无办法。
见邢墨脸色古怪不满,绥影也没有要哄人的意思,又烫了一碗豆浆慢悠悠喝了起来。
安平安心两人在旁边看着心脏起伏,倒也不是担心公主打不过对方,只是如果真的惹恼了敌国太子,只怕之后的日子会不太好过。
好在邢墨还没有小气到那地步,只是赌气地不再说话,但还是时不时夹一些甜食到绥影的盘子里,直到餐盘最后放不下才作罢。
邢墨早膳已经吃过了,现在只是特意回来陪绥影,增进感情。
见绥影吃的差不多了,下人也开始收拾碗筷。
东西收拾完,邢墨还是开口了:“以后时删送来的东西不要进内室。”
绥影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殿下这是何意?”
邢墨知道绥影这是不愿意敞开说亮话,有些郁闷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我担心她送来的东西会有问题,你尽量……不要碰。”
“殿下说笑了,时郡主是您的妹妹,她有何理由要来加害我呢?”
她眼里有清澈的算计和不信任,这样的眼神看的邢墨脸色一沉:“公主这是又打算与我生分了?”
绥影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收起了戏谑和演戏的成分:“不是臣打算与殿下生分,而是我们之间原本就谈不上亲近。抛开两国之间敌对的境况不谈,你身边有多少人是被大梁的士兵夺去了亲人,因此而记恨于我,时刻惦记要取我的性命?抛开血亲之仇不谈,你天之骄子一朝将心思全然放在我身上,如若犯了什么错,朝臣都会将原因归咎于我,你可曾想过?抛开红颜媚主之罪不谈,你的爱慕者,一人一口口水就可以把我淹死。我没有必要将自己置身险境,殿下。”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绥影眼神和眉间带着深深绥不耐与厌烦。
少年人的感情热烈而诚挚,但是绥影的身份不允许她去陷入这样的感情,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累了。”不再去看邢墨,绥影抬步离开,安平安心低着头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