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
对!就是中州!中州那边还有戚真真那个恶女人,我怎么把她忘了。
看来,我得远行一趟了。
我望着那个孤独的背影,始终是踏不出这个门。
罢了罢了,一个戚真真而已,能起什么风浪?我相信我能替他们逢凶化吉的。
我的任务,不就是阻止最后的悲剧吗?
想到这里,我又心安地留了下来。
可是,我总觉得,时宜她能看见我了。
就在昨天,她在书房看书,成喜一出去,她就盯着我看,看了好久,却是一言不发。
——她也发不了。
到今日,已经是周生辰离开的第六个月了,时宜捧着一面镜子,进了周生辰的书房。
我看着她跪坐在周生辰的位置前,捧着镜子,张着嘴巴费力地想发声,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时宜有些沮丧,试着又来了几次,还是没用,她站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皱起了眉头。
我真想帮帮她。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我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靠自己,她靠自己,慢慢练习,渐渐地,她能发出一点声音来了,她眉目间终于有了些光彩。
寒来暑往,大雪又至,周生辰始终没有回来,很快,时宜的十三岁生辰到了。
周生辰整整走了十八个月了。
宫里一如既往地来人了。
是宦官赵腾,他满脸笑意:“愿姑娘春秋如意,早日入宫完婚,届时普天同庆。”
时宜微微点头,没有开口。
赵腾又道:“姑娘如果方便的话,我带了画师前来为姑娘作画,这画是要送入东宫去的。”
这话倒像是在提醒她,你是未来的太子妃,是有夫之妇了。
时宜愣了愣,点点头,让画师给她画了一幅画。
宫里来的人离开后,时宜有些不开心,师父,又撒谎了。
说好的一年呢?现在都一年半了。
时宜双手撑着头,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时宜差点是惊跳起来的。
她还不习惯说话,只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笑了。
“师父可算是回来了。”
周生辰微微一笑:“毕竟是十一的生辰,在忙也要赶回来。”
说着,他伸出手,一份捷报在他手上安安稳稳地放着。
时宜跑过去,很开心地接下,打开,仔细阅读。
周生辰趁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自家的小徒弟。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枝头二月初。
诗里的豆蔻年华,写的就是他的小十一吧。周生辰注意到,时宜那稍显稚气的齐刘海已经梳起来了,整个人显得十分端庄。
时宜看完后,对着周生辰竖起了拇指:“师父最厉害了。”
周生辰淡淡一笑:“也不看看谁的师父。”
“那,师父这次回来,还走吗?”
周生辰思考了一下,答道:“走肯定是要走的,不过,可以多待几天时间。”
时宜的眼睛亮亮的,藏不住的是欢愉与激动。
“等我一下,我先去换身衣服。”
时宜点点头,看到周生辰走到门口后,她轻轻喊了一句:“师父。”
周生辰像是听到了,在门口顿了顿,时宜盯着他的背影,感觉他要转过来了。
然而,他没有转过头来,而是直接离开了。
时宜松了口气,成喜走过来:“姑娘都能说话了,为何还打手语?”
时宜皱了皱眉,很小声地说道:“我,我怕叫不好。等我准备好我再叫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