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雨夜

为了缓解尴尬，周生辰决定到船头去吹吹风，主要是躁动的心思与火热实在是无法和十一再呆在一个密闭的船舱里，刚走向船头，就见前方有一条大船。

上面的全是女子，她们一直在喊，“今天是九月九，公子可愿上船一叙，共饮一杯菊花酒。”

周生辰则朝船上的女子说：“不必了，多谢好意。”

此时十一也走向了船头，然后挽住周生辰的手臂，迎着大船而过。

身后的船夫还说呢，“这位小娘子，你要是再晚出去一会儿，你家相公就该被拉到大船上去了。”

此时周生辰才敢和十一对视，“想不想喝一杯菊花酒，今天是九月九。”

十一点头，周生辰便问船家哪里可以买到正宗的菊花酒，于是船家就给在前面停下了。周生辰为十一买了菊花酒，还给十一买了茱萸囊辟邪。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把刚才的尴尬尽可能的化解。虽说表面上谁也不说，但那样的一幕是深深的刻在心里的，挥之不去。

到了和桓愈约好的地方，三个人一桌，虽说在喝酒谈心听曲，可桓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随后有个书生模样的人过来找十一搭讪，十一没有理，桓愈劝了几句。

书生虽不再上前打扰，可也是一直在谈论十一，然后还有人上来打扰，周生辰便自报家门，几个人便不再上来了。主要是人家的身份惹不起。

听着小曲，周生辰越听越不对，于是让桓愈找人换了曲子，虽说花了银子只听了一曲，可越来越多的人让周生辰感到了不安。随后借口有事带着十一离开。

到了书院，两个人之间不再象从前那样的相处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吻有了质的变化，都心虚的不敢看彼此的眼睛。

夜晚，在桓愈弹琴时，周生辰望向夜空，想着当年在大殿上立的重誓，心里的沉重无法向人说，只能默默的咽下，后悔或是不后悔，现在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一曲结束，桓愈来到周生辰的身边，“后悔吗？当年在大殿立的重誓？”

周生辰也不看他，“你都问过几次了，就没有别的问题吗？”

桓愈：“是不是你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周生辰：“最难回答的就是真心话，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什么也改变不了，”

说完，周生辰撑着雨伞走入夜雨中，身后的桓愈看着周生辰的背影，心里也是替好友心疼。为什么牺牲的总是他，这样的牺牲却换不来任何的理解。也许注定是悲情的。

虽说小书僮给周生辰准备了房间，可这样的雨夜，想到十一害怕打雷，于是就站在十一的竹屋前，生怕再打雷时十一会害怕。

明日就要回到西州了，这里的一切虽美好，可不是长久之计，总要回去面对一切的。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忘，所有的画面都在周生辰的心里。

看着大雨中的书院，周生辰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要带着十一再来一次。戎马一生，清闲幽静的日子却没有几天。

而这几天，也算是享受了，能和十一在这里共同生活，不管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周生辰自苦，十一想必也是一样的，不知道将来要经历怎样的艰难，只要十一幸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