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得抢手

◎

首都，北京。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凡莫羽觉得自己才刚踏上冰面，没溜几圈，就被教练拽下去休息了，整个人还是懵逼的状态。

45分钟什么时候过的这么快了？？

她从来没感觉过时间过得那么快。

不过教练决定了训练多少时间，无论谁来也没法改变，多训练一秒都不行，态度强硬得很。

凡莫羽再怎么能犟也犟不过李教练，也只好认命了。

于是她像提前退休了一样，遛弯老奶奶似的绕着首都体育馆走了好几圈，但是再怎么看也就那样。

她走进了体育馆，其他没有受伤的选手都在刻苦地训练，冰场上时不时发出跳跃成功落冰的干脆的响声。凡莫羽羡慕坏了，站在挡板后面望眼欲穿。

凡莫羽坐到了一个观众席的座位上，坐下去的那个瞬间，感觉视野都开阔了不少，原本在场边看着还很近的运动员变小了，像是诺大冰场上的几个小人，显得十分遥远。

原来这就是选手与观众的距离。

凡莫羽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洁白的冰面上的那个北京冬奥会的标志以及奥运五环，眨了眨眼。

凡莫羽在想，当她每次在比赛开场前都要滑到冰场的最中央的时候，她是否是观众们的视线中心？

她曾在这个冰场上为观众献上了两个近乎完美的节目，也在这个冰场上夺得了自己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枚金牌。

凡莫羽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所有记忆都十分清晰，她甚至连部分细节都能回忆起来。

在自由滑结束的那一刻，凡莫羽的第一反应是累，累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但是所有的疲惫都被忍不住的激动和紧张给取代了，因为她刚才的自由滑没有任何失误。

她抬头，就看到了观众席的人们都站起来了，奋力地为她鼓掌，甚至有的人哭了起来，中国观众为她挥舞起了五星红旗，那鲜艳的一抹红，深深地印在了她的眼底。

虽然因为疫情现场的观众并不多，但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呐喊鼓掌，以表达对凡莫羽的敬意。

在凡莫羽致谢的时候，在观看直播的同胞们会为了她的胜利而热泪盈眶，中国解说员会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全世界:“是中国人赢了！是我们的人！”

原来她的国家会因为有她这么的优秀运动员而感到无比地骄傲。

所以在做谢幕礼的那个时候，温暖的泪水浸湿了凡莫羽的眼眶，海啸般的尖叫和掌声都是给她的。

在那一刻，她感觉一切都值得了。

无论是为了取得冠军付出的代价，还是过去所经历过的磨难，在那个时候，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愿意为了那一刻的绽放，赌上她的人生。

◎

首都体育馆。

凡莫羽搬了个椅子，两手散漫地放在挡板上，开始观察其他人的训练。

新来的这几个小女单训练时显得有些畏手畏脚的，总是不敢跳，刚来时候的傲气全被魔鬼训练给磨没了。

那几个小女单跳了几个他们节目中编排的三周跳，凡莫羽全部都看完了之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先不说观赏性，技术就有挺大的问题，跳类似于3t这种跳跃的话动作不够标准，像3Lo、3Lz这种对于她们较难的跳跃就有偷周和存周的问题，技术不够干净。

那几个小女单看到了凡莫羽的目光，显得有些害怕的样子，不敢直视，瞟了几眼就匆匆避开了。

凡莫羽嘴角向下耸拉着，眉头微皱，再加上她本来不笑的时候就自带疏离感，总体来说，冷气十足。

甚至有点嫌弃。

凡莫羽打开了平板，在相册里翻看了自己以前录的训练视频，在其他选手看来这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但是凡莫羽总能挑出自己的问题。

表情更嫌弃了。

◎

快到中午的时候，凡莫羽就早早地进入了食堂，坐在座位上，看着食堂阿姨做饭，好像食堂就是她家一样。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后遗症，还是高中时期抢饭抢出了阴影。

毕竟那个时候，饭还是很难抢的，一打下课铃，学生们就跟丧尸围城似的奔向食堂，但还是有人吃不到饭，可以说是物资匮乏。

凡莫羽的班主任又恰好爱拖堂，搞得他们学生部分人都抢不到饭，包括凡莫羽，所以她每天都想着回国家队训练，毕竟那里没人跟她抢吃的。

12点一到，食堂里的人就渐渐的多了起来，食堂阿姨也开始上菜了，凡莫羽拿好餐盘就开始盛菜。

凡莫羽晃悠着走到了肉类区，突然想到自己要控制体重，只好忍痛割爱舍弃了最爱吃的牛肉，去选了低脂低卡的水煮鸡胸肉，关键是还没什么味道。

要不是控制体重，凡莫羽看都不会看鸡胸肉一眼。

凡莫羽看了盘里的食物，水果沙拉加上鸡胸肉，有点像减肥餐。

凡莫羽用勺子挖了颗番茄，放到了嘴里。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凡莫羽抬起头来。

金博洋“哟！凡大小姐吃这么素，难得一见。”

凡莫羽看了看金博洋的餐盘，比她吃的肉类要多一些，毕竟金博洋不用刻意减肥，人家又不参加世锦赛。

凡莫羽突然有种想把金博洋的饭给抢过来的冲动。

金博洋十分自然地在凡莫羽的对面坐下，然后兴致勃勃地跟她讲话:

金博洋“你知道你有多火吗？”

凡莫羽想了想，自己确实很火，周围很多人都知道了她的存在，搞得她现在出行都得小心一点，戴个帽子加个墨镜什么的，否则就会被周围的人挤着要签名。

简直是万众瞩目，上辈子的凡莫羽不敢企及的高度。

媒体争先报道，聚光灯和闪光灯全都打在了她的身上，和上辈子被冷落的凡莫羽有着天壤之别。

凡莫羽“我知道很火，为什么说这个？”

金博洋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神秘的表情。

金博洋“不止那个程度，你知道我在冰协那里听到了什么吗？”

金博洋勾起了凡莫羽的好奇心，凡莫羽连忙问道:

凡莫羽“听到了什么？”

金博洋见她十分好奇，便顺着他刚才说的话说下去。

金博洋“冰协那边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一接电话，全都是跟你有关的。”

金博洋“你现在十分受品牌方欢迎，他们个个都希望你能当它们的代言人，杂志方想邀请你去拍个封面。”

金博洋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凡莫羽也有些震惊。

金博洋“总结一下，你现在十分地抢手。”

凡莫羽“……”

凡莫羽想了想当代言人的生活，在摄影棚里摆POSE拍照的时候，她可能会很不适应。

金博洋“你呢？有想法要参加点什么吗？”

凡莫羽回答:

凡莫羽“这些活动可能都得等到我世锦赛结束之后了，因为我最近要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世锦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