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白】我真没中迷情剂（中）

3.

最开始他与宋缺的关系虽然也说不上好，不过也没有现在这般僵持。

回忆起二三年级的时候，白小纯熬制出了喝一口就可以变身24小时的超级复方汤剂，借此因为一些事顶替了“夜葬”的身份加入斯莱特林，对外宣称自己是有事所以会时不时休学；在这两年里，他待在斯莱特林的时候有整整一半之久。

他帮助宋缺战胜杜血梅拿回了原一直属于他家族的斯莱特林首席之位，也曾在那不长的一段时光以与其惺惺相惜。

——但这一切都在宋缺得知了他的白小纯的那一刻彻底分崩离析。

宋缺愤怒的质问着，问他做出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为了羞辱自己。

当时的白小纯也是沉默着没有出声。

可他又能怎么说，其实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我可能已经对你有了不同于对手和朋友的感情？

比起不误会为毫不在意，他更不愿意将那份不见天光的真相宣之于口。

但是，白小纯没想到沉默引来的后果是彻底的撕裂。

——在宋缺最后张口，对他说出“泥巴种”三个字的时候，一切都似乎再也无法挽回了。

白小纯只感觉耳边嗡嗡响，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在他思维反应过来之前做出了行动，一拳捶在了对方的脸上。

他沙哑着嗓子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白小纯是麻瓜出身，双亲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世，从小生活在一家贫苦的孤儿院内、靠着偷鸡摸狗的本事才能顺利长大。平常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仿佛永远不会真正生气，因为真正可以惹恼他的永远只有一件事。

侮辱他的父母。

他还记得自己冷笑着当时说了什么：“好啊，你宋缺出身自尊贵的纯血统斯莱特林家族宋家，就如同麻瓜界中高贵的王室少爷，自然看不上...不屑于在下这种无名无分的贱民为伍。宋大少爷，鄙人这些日子真是打扰了。”

然后便回头走远，没有再去看宋缺脸上的表情。

随之而来的就是仿佛永无休止的冷战；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第三个学生知道夜葬是白小纯这件事，于是两人以不同学院的身份再次见面时总是装作不认识一般擦肩而过，像普通互看相厌的对手一样变着法子给对方添堵。

比“夜葬”出现之前还要糟糕数倍。

4.

后来白小纯再次想起决裂当天之事的时候，不免感觉自己做的还是有些过了。明知道那个称呼只是宋缺的一时气话，明知道宋缺最看重那可怜的自尊，却仍旧用这个激他，恐怕结果只会因此变得更坏。

可当他每每想起“泥巴种”那三个字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还是憋着气，没法就此释怀。

现在看着面前这个似乎中了迷情剂自称“喜欢自己”的宋缺，白小纯内心中渐渐升起他一贯喜欢的恶趣味，想看对方借此机会开口道歉的卑微模样：“你不是说喜欢我么，那你可还记得......”

“——抱歉，之间我不是真的想那么叫你。”

“其实，无论麻瓜出身也好，混血纯血也罢，我不在意。”

其实早就想说了，但一直没说出来的话。

宋缺像是提前预料到了白小纯会说什么似的，回复的话立刻出口，虽然他本人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一句“抱歉”，就把接下来白小纯能够想到的所有说辞以及冷嘲热讽给堵回去了。

白小纯也不知道还该说什么，换在平时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宋缺会这么干脆利落的道歉的。内心中唯一存在的那一堵名为芥蒂的墙在对方话语出口的一刻已然瓦解，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几年前那个还会将后背交于自己一起作战的缺儿，而让他哑口无言的话还不止这句：

“我记得当时你说，会一直支持我宋家，无论到时你是何种身份。”

咚、咚、咚。

啊，那时的我那么说过吗？白小纯记不清了，不过自己好像确实有一段意气风发的时光，或许自己真的是这么说的吧。

他单手下意识的放在左胸，感受着那里传来一股仿佛即将复活的朝气。

可当白小纯想起来宋缺如今是处于一种什么状态之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悸动之感又一次如同被泼上了一盆冷水。

白小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脑海中不符合实际的杂念抛开，清醒的想到：宋缺之所以今日会说出这种话，还不是因为自己那瓶无懈可击的迷情剂。

被自己制作的魔药药效撩到？别说笑了，白小纯，你可不能变成那种在情感上都趁人之危、毫无底线的家伙。

如果这个时候冲动之下答应了宋缺，那不是帮他，那是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即便眼前的一幕看起来很真，很诚心实意，就像他无数次幻想中得到的的道歉那么真。

但假的造成的结果就是假的，哪怕再真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