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亦步亦趋,视死如归的跟在秋盏的身后,秋盏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了,走得很是自然,也没有什么停顿。
“小哭包,这么从容?”
秋盏顿了顿,微微侧首。
“习惯了。”
习惯了莫名其妙的惩罚,习惯了教授的区别对待,习惯了经常一个人……
秋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迟到,惩罚加倍。”
什么?!
德里克只觉得斯内普疯了,他蓝色的眸子满是不解,可秋盏已经走出了几米远。
不容他多想……
很快,俩人就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推开门的秋盏,一如往常的走了进去,昏暗的办公室里,只有斯内普教授面前的台灯有着一丝昏暗的光亮,罗尔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却是第一次被吓到。
入目整整一墙壁的玻璃罐里满满的都是一些动物的内脏,还有蟾蜍和蛇虫,像是一团杂草一样纠结在一起,令人作呕。
“德里克,你在看什么?”
斯内普冷冰冰的声音换回了他的神智,他看着斯内普,走了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德里克栗色的头发被投下一片阴影,似乎在暗示着此人并不如表面所见的单纯。
“没什么。”
“是吗……”斯内普教授的眼睛在黑暗下亮的出奇,似乎看出了什么一样,眼里带着不屑。
好在,他没有深究。
“过来,你们俩的惩罚是……”斯内普起身来到装着东西是玻璃罐前,勾起了嘴角。
“帮我把这些药剂,换一个干净的罐子。”
秋盏闻言就准备动手,这些东西她不是不怕,只是比起一个人被关着,她更愿意直面恐惧。
“你呢,德里克?”
斯内普教授看起来很是满意的样子,罗尔整个人有些僵硬,就像被冻住了一样,秋盏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斯内普直接加了一句。
“再不开始,我还有一地窖的药剂等着你。”
秋盏闻言瞬间歇了心思,罗尔也一下子瞳孔猛缩,眼里带着浓重的怨气。
斯内普可不会怕他,不过是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孩子,再怎么威胁也无所谓,至于罗尔家族,不过是给他几分薄面而已,还真当自己可以上天吗?
开什么玩笑?
他以前可是……食死徒!
斯内普看着带着怨气干活的罗尔,笑了笑,手却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胳膊,那里……
不得不说,斯内普的惩罚真的很折磨人。
不光累,而且恶心,而罗尔也没有最初的那个心情去帮秋盏,只是心里的怨气浓重的连一向干净的眸子都染上了一丝浊气。
秋盏干活的时候,一向不怎么喜欢说话,只是低着头干活,头发被盘起,一直弯着腰,她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汗。
斯内普看着俩人干完了所有的活,这才大发慈悲的让俩人回去了。
回到斯莱特林的罗尔几乎没有力气去洗漱,可是有着强烈洁癖的他,却不能忍受自己这样钻进被窝,只能强撑着去洗漱。
秋盏依然是一个人去的,她的头发很长,却舍不得剪掉,她一遍一遍的打着沫,仔仔细细的清洗着,手里不断有着那黏腻的触感,她抿着唇一遍一遍的清洗着。
最后还是没忍住,扶着墙壁,不住的干呕了起来,眼尾泛红,不多时眼泪都出来了,她把委屈全都咽下去,然后面无表情的从盥洗室里出来。
她做到了一切,却忘了,爱哭的孩子有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