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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十一章 只有你和我的世界;大侦探卡卡西

漩涡鸣子和第三次忍界大战

凌晨三点,月光无声地洒在木叶第三演习场上。演习场上极其安静,听不到夜鹰的鸣叫,听不到老鼠从草丛中钻过的声音,甚至连一丝昆虫飞行的声音都没有。

这种异样的安静是绝对而持久的。因为早在一年以前,这个星球上除了卡卡西和鸣子的全部动物,不是已经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战死,就是被神树用白色的树皮缠住,好像蚕蛹一般挂在了树枝上。

这其中,也包括佐助。他在封印辉夜的瞬间,用身体帮鸣子挡住了辉夜从掌心中射出的黑棒。辉夜被封印了,佐助的身体化作了无数白色的微小碎片,随风消逝。无限月读的开解,随之变成了连六道仙人也无法解决的难题。

卡卡西和鸣子调查了封印术的无数记载。他们在一年中翻遍了能够找到的全部卷轴,却始终找不出解开无限月读的办法。被树皮包住的人开始慢慢变异,年纪小的孩子甚至已经出现了变成白绝的迹象。

卡卡西和鸣子都无法再这样等下去了,他们决定,就在今晚,执行他们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的计划:卡卡西将献出他的血、肉体与灵魂,将鸣子传送回遥远的过去。

如果,在传送的过程中,鸣子能够利用好九喇嘛的查克拉的超速再生能力,成功地在时空的洪流中生存下来;如果鸣子的记忆可以能够保住一点,或者她的记忆能够在新的鸣子诞生之前恢复,那么或许,他们还有拯救未来的希望。

他们已经用两人的血液,在演习场中央画好了传送的法阵。现在,他们只需再耐心等待两个小时。到时,月亮将被布刀星的光芒吞噬,在几分钟内,变成罕见的红色,并向地球爆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波。那就是传送的最佳时机。

卡卡西和鸣子靠坐在一棵大槐树下,肩膀挨着肩膀。鸣子穿着橙色的运动服,卡卡西没穿战术马甲,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战斗服。夏日潮湿而温热的空气笼罩在他们周围。

鸣子偏过头,看向卡卡西。他的头正靠在树干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月亮,他深灰色的眼睛,在月亮的流光下,显得比往日更加神秘。

鸣子抓住了卡卡西手,慢慢地摘下了他手上的半指手套。卡卡西望着鸣子,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鸣子用自己的指尖轻轻地触摸卡卡西的每一根手指。细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无论手背还是掌心都分布着许多细小的伤疤。卡卡西曾经告诉过她,这些伤疤都是用千鸟时,被敌人的肋骨所刮伤后留下来的。

忽然,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鸣子的眼中滴了出来,落在了卡卡西裸露的手背,鸣子连忙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她明明已经和卡卡西老师共同做好了决定,明明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现在,马上就要出发了,她却开始想要反悔。

“卡卡西老师,”鸣子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想走了。”

“这不像你啊……说道做到不是你的忍道吗?”卡卡西平静地说着,可同时,他也握住鸣子的手,“放心吧,这次你一定能够改变这一切的。”

“可是!卡卡西老师……”鸣子用力捏住卡卡西的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卡卡西老师……我不想你死。”说完,一串泪水就顺着鸣子的脸颊流了下来。

卡卡西低声笑了几下,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鸣子的头发,安慰道:“鸣子,我不会死的。虽然现在的我会消失,可是,我们的灵魂会通过传送忍术绑定在一起。当你回到过去之后,就一定会见到过去的我。我……他的性格虽然有些糟糕,不过,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他一定会保护你,帮助你的。”

“唔……”鸣子点了点头,眼泪却并没有止住。

卡卡西望着鸣子,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他搂住鸣子,慢慢地抚摸着鸣子的头发。虽然,他刚刚劝慰了鸣子,但实际上,他也非常不想让鸣子走。他清楚这个忍术的风险。时空传送会给人体带来极大的伤害,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鸣子虽然有九喇嘛和六道之力的保护,多半也要遭受巨大的痛苦。而且,鸣子即使成功回到了过去,成功地改变了世界,但只要未来小鸣子出生的时候,这个鸣子的灵魂就很有可能会被小鸣子所覆盖,这个鸣子就会从世界上消失。

卡卡西当然不希望鸣子从世界上消失,他多么想要放弃整个世界,只要把鸣子留在他的身边。可是,他不能这样自私。

卡卡西闭上眼睛,鸣子温暖的笑容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卡卡西愿意用自己一切来守护这美好的笑容。因此,他才不能把她留在这个只剩下躯壳的世界。她必须回去,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想出办法,存活下来。他相信她一定能想出办法。他一直全心全意地相信着她,就像她也一直那样信任着他。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她动摇的时候,他才必须负起责任,做好该做的事情。

卡卡西睁开眼,轻轻推开鸣子一点。他用指腹为鸣子擦干眼泪,并把她额头前的碎发拨到了耳朵后边。他抬头看看天空,月亮的边缘已经露出了一丝红色,时间已经不早了。

卡卡西抱着鸣子站起身,再把她放回地面。鸣子抬起双手,用手指勾住了他的面罩。卡卡西没有反抗,任鸣子把面罩摘了下来。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十分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似乎是想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印进自己的脑子里面。

当卡卡西抬手想要把面罩重新佩戴好时,鸣子按住了他的手腕。“卡卡西老师,不要。”鸣子摇了摇头,她的眼睛中满是请求,“我想再看看你。让我……让我再多看看你的说。”

卡卡西叹了口气。他的脸上浮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后,点了下头。

鸣子望着卡卡西的脸,望着他永远泛着淡淡忧伤的眼睛。月光在他身体周围勾勒出了银色的轮廓,仿佛还没有开始施展忍术,他的身体就已经变得透明。

泪水再一次从鸣子的眼中涌了出来。她对着卡卡西猛扑了过去,令他的后背撞上了树干。鸣子大声喊道:“卡西!我不想走了!”

卡卡西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望着依旧丝毫没有停止移动的月亮,手臂垂在自己的身体两侧。他尽量冷静地说:“鸣子,如果错过今晚,就要再等待135年,才会有时空传送的机会。可是,按照现在的变异速度,也许再过六个月,神树上的人就会全部变成……”

“我知道!”鸣子粗暴地打断了卡西。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窝,大声哭道;“可是我爱你!卡西我爱你!我不想和你分开!”

卡卡西先是一愣,但紧接着,他也抬起手臂,用力抱住了鸣子,让她和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鸣子呜咽着,鼻涕和眼泪一同流了出来。她感觉到,她和他的心脏都在极度剧烈地跳动着,在她的耳中訇然作响。

然后,卡卡西将鸣子拦腰抱了起来,他用手臂将鸣子的头固定在他胸前。他用前所未有过的温柔眼神望着鸣子,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鸣子的额头。鸣子立刻搂住卡卡西的脖子,想要去亲吻他的嘴唇。可是,卡卡西却抢先一步,突然向前一跃,把鸣子放在了传送法阵的中央。然后,他向后跳跃一步,单膝跪下,将自己的双手按在了法阵边缘。

法阵顿时亮了起来,紫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地。一大束光柱笔直地射向空中,好像变成了一支巨大的紫色法杖,而已经全部变成鲜红的月亮则变成了法杖顶端的宝石。

鸣子在紫色的光束中漂浮着,强烈的气流将她的头发吹得全部倒立着竖了起来。她拼命地拍打着光柱的外壁,大喊着卡西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停止忍术。可是,卡卡西只是低着头,专心地向魔法阵中灌输着自己的查克拉。眼看着卡西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起来,鸣子的嗓子已经在大喊中几乎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划破了天空,鲜红的月亮碎成了无数碎片,红色的鲜血一样的液体从原来月亮所在的地方顺着紫色的光柱流了下来。光柱内的气流突然变得更猛烈了,鸣子眼睛几乎无法睁开。她感觉自己的脚已经悬在了头顶上方。

就在这时,卡卡西忽然抬起了头,对着鸣子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暖的笑容。他的眼睛弯了下去,变成了月牙的形状,他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每个脸颊上都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似乎在说:“我相信你,鸣子。”

“卡西!!!!!”鸣子放声呼喊,她伸出双臂,拼命想要抓住卡西。

可是,卡西的身体已经溶解为一抹银色的流光。

转眼间,第三演习场在鸣子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了,她被一股急速涌动的气流吞入了黑暗的时空间中。她的皮肤、肌肉和血管顿时在时空的挤压下纷纷撕裂、碎断。

一开始,鸣子还能感觉到九喇嘛在帮她愈合身体。可是随着伤口的越来越多,九喇嘛的能力已经撑不住了。他低声告诉鸣子,为了加快再生能力,他将把自己的查克拉系统和她的融合在一起,并且为了降低传送负担,他会把她的身体缩小成小孩的样子。

鸣子想要感谢九喇嘛为她做的一切。可是,她根本说不出话。她从头到脚都好像被滚烫的岩浆所灼烧着,每一寸肌肉好像都被人用苦无切成了碎片。更让鸣子感到惊恐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变成了一束束的白色绸缎,正被人从自己的脑子中一把把粗暴地拔了出去。

鸣子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想要保住自己的记忆。她不能忘记自己和大家的约定;她不能忘记朋友们在战争中一个个死去的惨状;她更不能忘记黑绝险恶的计划;还有,还有,她绝对不能忘记卡西!!

卡西!

卡西。

卡西……

月光地温柔笼罩着忍者公寓,卡卡西搂着鸣子,静静地睡着。之前,他和鸣子在庆典上还有在玖辛奈姐姐家中都闹得太厉害了,导致他睡得很沉,就连鸣子发出了呜咽声都没有发现。

可是没过多久,鸣子的呜咽逐渐变成了哭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卡卡西猛然睁眼,发现鸣子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虽然她依旧闭着眼睛,可是,她的泪水已经把卡卡西胸前的睡衣全打湿了。

怎么回事?难道鸣子又做噩梦了吗?

卡卡西立即起身,小心地将鸣子平放在床上。他轻轻地抚摸鸣子的脸颊,并用尽量温柔的声音唤道:“鸣子,鸣子,快醒醒。”

鸣子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先是微微摇晃了几下脑袋,好像在挣扎,然后,她的睫毛剧烈地抖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中全是泪水,过了几秒钟后,才发现了卡西正关切地望着她。她的眼睛先是瞪大了一下,紧接着,又好像受到了什么大委屈似的,嘴巴又撇了下去。鸣子抬起双臂,勾住了卡卡西的脖子。卡卡西立刻搂住鸣子的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鸣子把脸埋在卡卡西的胸前,呜呜小声哭泣着。

“小狐狸你怎么了?”卡卡西轻轻拍打着鸣子的后背,悄声问道:“难道又做噩梦了吗?”

鸣子摇了摇头,把湿漉漉的小手搭在了卡卡西的脉搏上面。她一边哭,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卡西……我没zhuo噩梦。我只是……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难道鸣子的记忆恢复了?卡卡西的心中顿时一惊,“你、你想起自己的身世了吗?”

鸣子的小手抓紧了卡卡西胸前的衣服,点点头后,又一大股眼泪从她深蓝色的大眼睛中涌了出来。

卡卡西知道,鸣子这样伤心,说明她的回忆一定十分令人难过,他不该选在这种时候问她的。卡卡西收紧了搂着鸣子的手臂,将她更紧地抱在怀中。卡卡西说:“别怕,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都有我在呢。我会保护好你的。”

鸣子抽泣着,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下。她的身体依旧在卡卡西的怀抱中颤抖着。卡卡西不再说话,只是持续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后背。

过了很久之后,鸣子才终于平静了一点。她把之前一直放在卡西脖子旁的手拿了下来,握在了自己手里。接着,她将卡卡西的手举到了自己的嘴唇旁,一下一下地亲吻起卡卡西的手指关节。她的每个吻都非常轻又非常小心翼翼,让卡卡西不禁觉得,鸣子好像把他当成了什么极易破碎的物品。卡卡西很想问问鸣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鸣子的郑重的状态又让他觉得自己不能打扰鸣子。

当鸣子挨着吻遍他的每个指关节后,她终于抬起头,用自己红肿的眼睛望着卡卡西说:“卡西,我爱你,我最爱你了。”鸣子的嘴唇因心中剧烈的情绪起伏而抖动,她停顿了一会儿,可就在卡卡西正要开口的时候,她又哑着嗓子继续说道:“以后,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即使……即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我也永远爱你。”

卡卡西有点惊讶地望着鸣子,他不明白鸣子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可是,他分明从鸣子的眼神中看出,她对他的感情是那样的真挚而深厚,这让他不能不回应鸣子。

卡卡西攥紧了鸣子的手,“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爱我了。那你也要记住,我也爱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也会永远爱着你的。还有,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我身边的。”

说完,卡卡西弯下腰,轻轻地吻了一下鸣子的额头。也不知为什么,鸣子又哇得一声大哭了起来。不过这次,她很快在卡卡西的安慰中停止了哭泣,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也亲了一下卡卡西。

鸣子一边吸鼻涕,一边笑着说道:“卡西,你好可爱。”

卡卡西弯曲食指,敲一下鸣子头顶,“我不是说过吗?夸男人不能用可爱。”他下床走到矮桌旁,拿起一杯之前准备好的凉开水,递给鸣子,“快喝点水吧,嗓子都哑得好像土拨鼠了。”

鸣子接过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笑了几声:“土、土拨鼠的shang子才不哑呢。豆豆的老师、嗓子才最哑。”

卡卡西发现,鸣子提到红豆老师的时候,表情似乎有点古怪。不过,鸣子马上恢复了笑容,并把杯子递给卡卡西,让他也喝水。在卡卡西喝水的时候,鸣子一直笑眯眯地望着他,好像他是一只罕见的小动物似的。

两人躺回床上之后,鸣子枕在卡卡西的肩上,不断将她滚烫的小手插进卡卡西的头发,十分温柔地按摩着他的头皮,这让卡卡西觉得极度舒服,很快就把鸣子刚刚有点古怪的表情抛在了脑后。也是,不管是谁,想到大蛇丸都会感到别扭的吧,鸣子一定也是一样,没什么好在意的。

没过多久,卡卡西就睡着了,鸣子的笑脸一直浮现在他的梦里。可让卡卡西感觉很奇怪的是,鸣子明明是笑着的模样,他却总觉得鸣子是在哭泣……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在卡卡西的追问下,鸣子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卡西。她说,她没有父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所有朋友都在战争中死了,她的一个老师,为了救她,把她送到了木叶。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公寓中呢?”卡卡西问。

鸣子回答不出,她只是用她的大眼睛很委屈地望着卡卡西,似乎马上就要流出眼泪。卡卡西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他摸摸鸣子的脑袋,告诉鸣子,之前的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他们要一直在一起才行。鸣子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什么,卡卡西觉得,鸣子的表情好像变得更忧伤了。

卡卡西由此推测,鸣子的记忆中一定充满了创伤,多半会对她的心理状态产生不良的影响。他必须比平时更仔细地观察、照顾鸣子,否则,她很有可能又会变回原来精神不稳定的状态。然而,让卡卡西感觉非常意外的是,鸣子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再做噩梦。她只是变得比从前……更善良了。

鸣子一直都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可现在,她对小孩、小动物、每一位朋友、甚至每一个陌生人,都比从前更有耐心,也更温柔了。没有任务的时候,鸣子经常和带土、琳一同去帮助老爷爷、老奶奶做事;会悄悄给凯补好他在训练时弄坏的运动服;她领着鼬去公园,让他结识更多宇智波家族外的同龄朋友;她甚至还帮助阿斯玛挑选追求红的鲜花。

鸣子对卡卡西也比从前体贴了许多。她看着卡卡西的眼神是那样温柔,有时,卡卡西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鸣子变成了他的姐姐。卡卡西有点不好意思,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有点喜欢向鸣子撒娇的感觉。

鸣子比从前更喜欢陪在玖辛奈和水门的身边。她时常和玖辛奈一起准备晚饭,或者趴在玖辛奈的肚子上,给还没有出生的小宝宝讲故事。要不然就和水门、卡卡西一同讨论封印术的事情。水门和卡卡西惊讶地发现,不知不觉中,鸣子对封印术已经有了许多认知,她甚至能够清楚地说出飞雷神的原理。玖辛奈和水门都说,鸣子是因为要当姐姐了,所以长大了,懂事了。卡卡西却认为,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首先值得怀疑的,就是鸣子对封印术的掌握。以前卡卡西就知道鸣子有封印术的天赋,可是,她之前从来没有对封印术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有在中忍考试的时候,在带土、琳的逼迫下画过几张特制起爆符。可现在,鸣子不仅经常翻看封印术的书籍,还和卡卡西一同修改了小山雀灵魂的封印。

这次,他们共同把修改后的卷轴装入木头小鸟的胸腔,木头小鸟马上好像活了一样,挺直了脖子。它先是试探着扑闪几下翅膀,紧接着就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它的动作开始有些笨拙,不过马上就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体。它绕着卡卡西和鸣子的头顶盘旋了几圈,又分别落在两人的手心中轻轻地啄了一下。当卡卡西和鸣子对它说了再见之后,它再次展开了翅膀,飞上了高空,最终消失在了茂密的旗木森林尽头。

鸣子没有像以往那样,跳着拍手或是高兴地尖叫。她只是紧紧握着卡卡西的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山雀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敬畏之情。

卡卡西不禁去想,鸣子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鸣子从来没有给卡卡西具体描述过她的过去,可卡卡西从鸣子眼睛深处朦胧的阴影判断,她所经历的事情,一定远比第三次忍界大战更加惨烈。

卡卡西在睡觉前摸着鸣子的头发,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鸣子摇摇头,然后不知不觉地把话题转移到卡卡西感兴趣的其他事情上面。鸣子变得比从前更喜欢听卡卡西讲话。她不再总是闹着要听亲热天堂,而是愿意听卡卡西讲的任何事情。当卡卡西说得开心,或者兴奋的时候,她眼中的阴影就会消失,脸上久违地露出真正的笑容。

于是,卡卡西为了让鸣子开心起来,同鸣子说了许多许多个各种各样的事。他跟鸣子说他研究封印术的心得,说他对他们未来生活的规划,甚至还告诉鸣子,他对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最近吵架原因的分析。所有这些,鸣子总是津津有味地听着。可是,卡卡西发现,鸣子最喜欢听的,还是他小时候的事情。每当他说起那些的时候,鸣子的眼中总会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经常还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一个平静而舒适的下午,鸣子跪坐在家中的地板上。卡卡西枕着鸣子的膝盖,给鸣子讲他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去孤儿院做志愿者的经历。当鸣子听说卡卡西被孤儿院的大婶们拼命捏脸之后,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嘻嘻,卡西,太好玩了。”鸣子从摆在旁边的碗里挑出一颗最红的樱桃,喂进卡卡西的嘴里,“真没想到,你是因为害怕被大家捏脸才会戴面罩的。”

“zhui呀。”卡卡西咽下樱桃,“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呢?”

“我也不知道的说。”鸣子又给卡卡西喂了一颗樱桃,“反正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长着厚嘴唇,或者大龅牙才会戴面罩呢。”

“哈哈,抱歉。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呢。”卡卡西也拿起一颗樱桃,喂进鸣子的嘴里,“不过,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有一点就比较奇怪。我记得第一次在你面前摘面罩的时候,你并没有觉得怎么惊讶啊。你当时的样子,特别让我觉得你好像以前就见过我似的。”

“是吗?”鸣子愣住了。不,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卡卡西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不明白为什么鸣子会害怕。虽然鸣子尴尬地笑了几下之后,说她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可是,这反而加深了卡卡西的疑虑。鸣子不是刚刚才说了自己关于他为何会戴面罩的判断吗?为什么现在又改口说她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呢?难道,鸣子向他隐瞒了什么吗?

卡卡西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仔细观察鸣子。他察觉到,鸣子的脸色明显不太对劲,绝对是一副说了谎的样子。这令卡卡西觉得有点受伤。他当然明白,鸣子不把困扰自己的事情告诉他,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顾虑,他不想逼迫鸣子。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能弄清鸣子的心事,他又该如何帮鸣子分担呢?

卡卡西微微叹了口气,坐起身,把鸣子抱到自己腿上,搂在怀中。鸣子身上的气味依旧温馨而甜蜜,只不过在这表面的下方,隐藏着一丝如果不注意闻,绝对察觉不到的苦味。

“你啊。”卡卡西搓了搓鸣子的后背,“为什么就是不肯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呢?”

鸣子的身体瞬间在卡卡西的怀抱中绷紧了,她很有些慌乱地说:“卡西,我、我没……”

“好了。”卡卡西打断了鸣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害怕,我不是想要逼你把事情告诉我。我只是……”卡卡西收紧了搂着鸣子的手臂,把脸靠在鸣子的肩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只是很担心你罢了。”

“卡西……”鸣子小小地呜了一声,也紧紧地搂住了卡西。他有些泄气的口吻让她感觉格外心痛。鸣子小声说道:“对不起卡西。”

“别和我说对不起。”卡卡西说着,双手按在鸣子肩上,推开了她。他望着鸣子惶恐的眼神,严肃地说:“难道你忘记了吗?我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爱着你的。即使你现在不愿意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没有关系,我尊重你的决定。可是,我也希望你也能更信任我一点。”

“我当然相信你卡西!我只是……”鸣子低下了头。思考一会儿过后,她抬头望着卡卡西,坚决地说:“卡西,请你再给多我一点时间。再过一段时间,等我……以后,我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的。”说完,鸣子凑到卡卡西旁边,试探着用自己的嘴唇贴上了卡卡西嘴唇。

卡卡西有点粗暴地吻了回去。鸣子的回答让他并不满意。她分明有着什么打算,却不愿意向他透露一点信息。难道,他在她的心中就那样不可靠吗?卡卡西比平时更霸道地“欺负”了鸣子,直到他察觉鸣子的呼吸太过急促,才和她分开。

鸣子的嘴唇红肿了,蓝色大眼睛中的泪水马上就要满溢出来。卡卡西不禁感到有些后悔和心疼,有点想向鸣子道歉。可这时,鸣子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再次吻了过来。这次,鸣子比刚刚主动了许多,不,这次鸣子比以往任何一次接吻都更加主动。

卡卡西忽然意识到,鸣子是想通过接吻,把她的心情传达给他。于是,卡卡西闭上了眼睛,比平时更加仔细地去体会鸣子,体会她的动作,她的气味,她的坚定,她的温柔,她的爱,她的信任,她的犹豫,她的激情……渐渐地,卡卡西觉得自己平静了下来,同时,他也在心中做好了决定,他一定要查清鸣子烦恼的原因。

波风水门最近的工作非常繁忙,文案工作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同时,村子的革新派同保守派的斗争依旧如火如荼。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在最近一个月中,数件之前令他焦头烂额的麻烦事突然出现了转机。

第一件,就是雨之国长久的内乱得到了平定。一直同团藏暗中勾结的山椒半藏的腐朽政府终于被推翻了。一个以年轻人为主导的“晓”组织夺得了雨的政权,并向木叶发来了友好合作的请求。

雨之国同土、风、火三国相邻,对木叶有着极珍贵的地缘战略价值。现在,他们愿意主动同木叶合作,这对木叶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好事。可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晓的领导人在来信中特别感谢了木叶忍者对他们的巨大帮助……水门挠了挠后脑勺,他并没有专门派人去帮助过他们啊?实际上,由于雨之国一直非常封闭,之前他根本没有听说过晓这个组织啊?

第二件事情也非常蹊跷。大蛇丸突然找到水门,交出了自己多年以来的秘密实验结果,其中甚至包括许多非法的人体实验数据。

大蛇丸声称,只要村子可以允许他继续研究,他可以停止人体实验,并愿意接受村子的任何惩罚。

水门眨了眨眼,觉得完全不能理解。就在前段时间,大蛇丸还因为涉嫌诱拐邻村儿童而接到举报。当时,大蛇丸拒不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三代目也有意无意地为了爱徒向水门说情。加上暗部并未调查出切实的证据,水门只好暂时作罢,心中却始终放心不下。

那么,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就在前不久还野心勃勃的三忍竟然会突然主动投案!

水门看看身边的三代目,发现即使是大蛇丸的老师,大大张着嘴巴的教授显然也没有丝毫头绪。最终,经过议会的讨论,大蛇丸将在暗部的监视下继续非人体类研究。但他的活动范围将被限制在指定区域之内,同时,他还必须随时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同村医院共享。

村医院的新任院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嘴角出现了一抹笑容。她猛喝一口清酒,得意地对前队友说:“呵呵,大蛇丸,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大蛇说:“哼,纲手。你不也是一样,放弃了自己周游世界的梦想,甘愿回到这里,当个小小的医院院长。”

纲手听后立刻大怒,同大蛇丸争吵不休。不过,大蛇丸在纲手开始要动手后就认输了。他嘴上说自己要赶着回去做实验,没空和纲手理论。可实际上,水门、三代目和暗部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出,大蛇丸是在害怕纲手。

而纲手的归来就是令水门迷惑的第三件事。

多年以来,三代目一直希望说服纲手回村,为村子多培养一些紧俏的医疗忍者。然而,无论怎样派人寻找或者劝说,甚至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木叶最艰苦的时期,她从来都没有动摇过自己坚决不回村子的决定。可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就在夏初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上午,纲手竟然突然回到了村子。她身穿绿色赌袍,脸依旧是20岁刚出头的模样,跟在她身边的,是断17岁的侄女静音。

纲手告知水门和三代目,一位可爱的朋友,不仅帮她治好了恐血症,还治好了她心中疾病。她是为了感谢那位朋友,才愿意回到这里,为这个破烂的村子再做一点贡献。

纲手无论也不愿透露那位朋友的名字,但当她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水门惊讶地看到,她似乎对刚刚进门交任务的鸣子眨了一下眼睛。

难道是鸣子让纲手回村子的吗?水门顿时一惊。

不过,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晃而过之后,就被他否定了。

纲手之前一直在田之国旅行,可鸣子才同卡卡西、带土和琳一起去风之国执行了任务。田之国和风之国完全在两个不同的方向,鸣子是不可能恰好遇见纲手的。

除非她使用了影分身……

哈哈哈,怎么会呢?水门笑着摇了摇头。

鸣子刚来木叶的时候,纲手早就已经离开了这里。也就是说,鸣子根本不认识纲手,怎么可能特意去找她呢?一定只是因为鸣子太可爱了,纲手也抵挡不住吧!

然而,水门没有发现的是,卡卡西正在鸣子身边发出阵阵极小声的低吼。他也看到了纲手对鸣子使的眼色,但和水门老师不同的是,卡卡西知道,鸣子就是纲手回来的原因。

自从卡卡西决定自己侦查鸣子的秘密之后,他就对鸣子的一举一动倍加小心。果然,还没过多久,卡卡西就发现了鸣子的可疑行为。

那是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夜晚,空气比往日沉闷许多。卡卡西和鸣子刚从茶之国做任务回来,两人都有些疲惫。不过,他们还是去水门老师家陪玖辛奈姐姐吃了晚饭。

回到家后,卡卡西和鸣子一起洗了澡,卡卡西给鸣子读了一会儿《亲热天堂》,又读了一会儿《卷轴中的宇宙》。当他念到时空传送的部分时,鸣子的神情突然变得非常紧张。虽然她马上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可她脸上的慌乱并未逃过卡卡西的眼睛。

卡卡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读书,一边在脑后思考,鸣子为什么会觉得紧张呢?她小时候见过时空穿越的人吗?还是……她自己的想要时空穿越?回到过去?拯救自己的家人?所以才突然对封印术产生了特别的兴趣?!

卡卡西用眼角观察鸣子。表面上看,她似乎是在听卡卡西读书,当卡卡西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会差不多地配合。可实际上,她的眼神早就开始飘忽,绝对在悄悄打着什么算盘。

难道鸣子真的想要抛下我,独自一人穿越回过去吗?

卡卡西的心痛了一下。他把书丢到一边,搂住鸣子,吻了一下她的头顶。

鸣子抬起头,担忧地看着卡卡西问:“卡西,你怎么了?”

卡卡西不想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告诉鸣子,如果鸣子根本没有这些想法的话,岂不是显得他太丢人了?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身体拉到他的身边,并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了鸣子的额头。

“卡西……”鸣子用热乎乎的小手焐着卡西的脸颊说,“卡西,我爱你。”

“嗯……我知道。”卡卡西低声回答着,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抱住了鸣子。他听见鸣子因为疼痛唔了一声,可他并没有减弱手臂上的力量,他希望自己可以通过拥抱,使鸣子的身体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卡卡西能感觉到,鸣子也在用力地回抱着他。他感觉到,他和鸣子两人的肺都被压扁了,两人的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可是,他就是不想松手,因为他隐隐意识到,如果他松手的话,鸣子就会离他而去。

过了很久之后,卡卡西终于放松了手臂。他的两条胳膊都因为刚才的发力而有些发软。让他感觉有点失望的是,鸣子也松开了他的身体。她抬起头,眼巴巴地又对他说了一遍,“我爱你,卡西。”

卡卡西望着鸣子的眼睛。他看出了鸣子眼中的期待,他知道鸣子在等着他的回应。可是,他依旧只是轻声嗯了一下,就关上了台灯,说睡觉了。他听出了鸣子答应时语气中的失望,但他依旧没有告诉鸣子,我也爱你,我只是怕失去你。

这天晚上,虽然鸣子依旧像往常一样躺在卡卡西的怀中,可他用了很长时间才睡着觉。睡梦中,他一直听着雨点轻柔地敲打着窗户。也不知道到了几点的时候,卡卡西感觉到,鸣子温暖的身子离开了他。

卡卡西将眼睛睁开一条极细的小缝。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模糊地看到,鸣子正用两条手臂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俯身望着他。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是如此纯洁而通透,两行细而亮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进了她的睡衣领子里面。

卡卡西顿时感到无比心疼,正想赶快抬手为鸣子擦干眼泪,鸣子却转身坐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抽离自己和卡卡西的身体,无声地跳下了床。

卡卡西以为鸣子想去喝水,或者去洗手间,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鸣子用睡衣袖子擦了一下眼泪之后,就几步走上阳台,跳了出去!

这下卡卡西可担心了。

万一鸣子太难过了,做出什么傻事该怎么办?真是该死,我怎能如此心胸狭隘,自己胡乱猜疑不说,还把自己的不良情绪乱发泄在鸣子身上。现在还把她弄得这样伤心!太过分了,卡卡西,你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未婚夫!

卡卡西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本来想要直接飞雷神到鸣子的身边,但出于一种奇怪的直觉,卡卡西今天并未这样做。

也许鸣子只是想要一个人出去走走,也许她只是想要一点个人空间放松一下心情。可是,天这么黑,外面又下着雨,她一个小孩就这样跑出去……她是一名忍者……那也不行!我作为她的未婚夫,必须保护好她!

这么想着,卡卡西也从窗台跳了出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光着脚,穿着橙色小圆点睡衣的鸣子,正跳上了一棵樱花树的树枝。卡卡西赶快尾随在鸣子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为了不让鸣子发现,卡卡西故意将自己的查克拉压到了最低。

他无声无息地跟在鸣子身后,穿过淅淅沥沥的雨丝,来到了第三演习场。鸣子走到卡卡西和她的纪念碑前,仰头看了一会儿雕塑。她的头发已经湿了,其中几丝贴着额头。雨珠顺着瘦圆的下巴滚落下来,在月光下显得亮晶晶的。然后,她转过身,背靠纪念碑,盘腿坐了下去。她闭上眼睛,两只手都掌心向上放在大腿上,拇指和中指对在一起,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卡卡西一直站在附近的一棵树上,躲在树叶后面,歪头望着鸣子。

雨渐渐地停了。黑丝绒般的夜空被雨水洗刷过后,显得格外洁净,月亮也比刚刚下雨的时候明亮了许多。

卡卡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鸣子。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银色月光的下方,任月光无声无息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她的周身都被极度的静所包围着,似乎已经失去了全部生命。可同时,卡卡西又感觉到,就在鸣子的体内深处,又蕴藏着无限的生命力量。她的身体仿佛已经化作了无风时的空气,没有波澜的湖水,或者海洋深处的洋流。卡卡西忽然觉得,鸣子似乎马上就要消失,马上就要同这片天地融为一体了。

卡卡西想要立刻跳下树枝,赶快将鸣子搂在自己怀中。可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突然僵硬住了。他发现,鸣子的眼睛周围逐渐出现了一圈好像橙色眼影般的脸谱!

卡卡西认识这个脸谱!

这是妙峰山的仙人脸谱!

他以前见水门老师用过!

可鸣子并没有和蛤蟆签订契约啊!她的通灵术是和他一样的忍犬才对啊!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用仙人模式的呢?对了,仙人模式可以感知查克拉,这样普通的隐蔽是根本藏不住的!他必须赶快离开!

卡卡西瞬间用飞雷神传送回到了忍者公寓。他脱掉已经湿了的睡衣,躺回床上,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心脏也突突跳个不停。看来他没有猜错,鸣子果然有事情在瞒着他,并且很有可能同她恢复的记忆相关,和时空穿越相关……

卡卡西拼命思考鸣子在恢复记忆之后的变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各种信息组合起来。他考虑是否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水门老师,可就像他以前想的那样,如果连这些都告诉的话,那鸣子变成狐狸的事情又怎么办呢?所以不行,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顾问团知道鸣子的秘密。之后他也必须靠自己调查才行。

于是,从这天开始,卡卡西和鸣子虽然表面上依旧过着平静的生活。但实际上,一到半夜,两人就开始了你藏我追的“猫鼠游戏”。为了防止被仙人模式侦察到,卡卡西特意开发了一种封印术,彻底掩盖住了自己的查克拉。这下,他就可以放心地全程跟踪自己的未婚妻了。

一开始,鸣子溜出去的时间中,都是去第三演习场练习仙人模式。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开始利用出去执行任务的时间,悄悄派影分身离开大家的队伍。于是卡卡西也用影分身跟踪鸣子的影分身。可是,他的影分身持续时间不够,不能像鸣子那样几天维持分身。但好在他的影分身也可以使用飞雷神术,这样,只要在影分身消失之前,在树干或者不起眼的地方留下标记,后面的影分身就可以补充上来,继续跟踪。

卡卡西分身跟着鸣子分身去了雨之国,帮助了一个将绣有红色祥云的黑色长袍作为统一着装的组织。他眼睁睁地看着鸣子找到了大蛇丸,并说服?威胁?利诱?大蛇丸主动投案。就在几天前,他又跟随鸣子找到了纲手。

遗憾的是,卡卡西的影分身为了不被发现,他只能在远处观察鸣子。而且鸣子非常谨慎,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用封印术挡住了他们的声音。因此,卡卡西并不能听到她和其他人的对话。这就让卡卡西更加疑惑鸣子的意图。她是如何认识这些人的?她寻找他们、帮助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时空穿越的事情一直像虫子一样啃咬着卡卡西的内心。他的直觉告诉他,鸣子的计划绝对和时空穿越有着什么联系。难道鸣子认为这些人可以帮助她进行时空穿越,才想要和他们结成盟友吗?难道她认为他卡卡西什么忙也帮不上,因此才不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吗?

这导致卡卡西非常生气。他很想开诚布公地和鸣子谈谈,但他又担心暴露自己的跟踪之后,只会让鸣子之后的行踪更加隐秘。那样,他可能连鸣子去哪都无法弄清楚了。

卡卡西在喉咙中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吼,吃了一口米饭。

鸣子忧心忡忡地看着卡卡西,不明白卡西为什么最近心情不好。每次她偷偷自己出去修行或者办事的时候,都记得用仙人模式检查了周围,并没有发现卡西的查克拉,他不应该知道她有事瞒着他才对啊。

难道说,由于她现在恢复了从前的记忆,卡西已经觉得她不再是之前的那个鸣子了吗?

鸣子猛然抬头,卡西依旧在低头吃饭。鸣子突然意识到,卡西已经很久没对她说过他爱她了。看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卡西爱的人是之前的鸣子。现在,她已经变了,卡西已经不喜欢她了。

鸣子垂下眼睛,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她告诉自己,她不能难过,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去做了。而且,这样就是最好的发展。这样等到小鸣子出生的时候,如果她真的消失了的话,卡西就不会太伤心了。

可是……可是……她又是多么怀念卡西的笑容啊!

鸣子用尽全身力气,拉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她夹起一块大茄子,放进了卡卡西的碗里,“给你卡西,给你吃茄子。”

卡卡西抬起头,看着鸣子脸上勉强的笑意,叹了口气。他吃掉鸣子夹过来的茄子,也给鸣子夹了一块鸣子爱吃的红豆球。

鸣子低头吃着卡西夹给她的红豆球,滚圆的泪珠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碗里。果然,卡西还是那个温柔的卡西。她抬起头,想要跟卡西说话。可是卡西已经站起来,去刷碗了。鸣子赶快把碗里的米饭全扒拉到嘴里,抱着碗走到水池边,想和卡西一起洗碗。可是,卡西已经把碗洗好了。但这次卡西并没有从她身边走开,他接过鸣子手中的碗,继续刷了起来。

鸣子站在卡西的身边,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多想把自己的一切全告诉卡西啊!可是,她真的可以这样做吗?时空穿越这种事情,她告诉卡西,卡西会相信吗?她应该让卡西承受那样沉重的未来吗?还有,更重要的是,也许再过几个月,她的灵魂就会消失。她怎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卡西呢?

对不起卡西,请你原谅我,这就算是我最后的任性吧。

鸣子默默转过身,走到矮桌旁,把桌子上的剩菜包好,放进了冰箱。

这天半夜,鸣子又悄悄离开了家。

卡卡西再次无声无息地尾随鸣子。

鸣子像往常一样,先是在第三演习场打坐。当仙人脸谱出现之后,她开始搜寻周围的查克拉。接着,她一跃而起,向着村郊外的方向跑了过去。

卡卡西一直同鸣子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跟着鸣子来到了村西头的肥料池附近。鸣子绕到肥料池的后面,蹲下身子,检查下水道井盖上的标识。在察看了几个井盖之后,鸣子似乎做下了决定。她咬破自己的拇指,在其中一个井盖上飞速画了几下之后,迅速向后跳了一步。

井盖在鸣子的封印术下逐渐开始溶解。让卡卡西惊讶的是,井盖消失之后,露出来的不是通常狭窄的下水通道,而是一条有着至少五米宽台阶的隧道!鸣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敏捷地跳到台阶上面,顺着台阶跑了下去。

卡卡西跟在鸣子身后,跑进隧道,台阶在他的后面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下面的隧道越来越狭窄,最后甚至到了只能勉强通过一个小孩子的程度。

卡卡西的身上蹭上了不少隧道内壁上的泥水,他在心中暗暗奇怪,这下面究竟会是什么东西。还有,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个隧道。

过了大概三分钟后,卡卡西终于抵达了隧道的最深处,鸣子就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卡卡西立刻后退一步,用隧道出口旁边的墙壁掩住身体。他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一个监狱。只不过,鸣子已经将监狱的栅栏破坏掉了,她现在正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棕色头发的小男孩。

什么?小男孩?!卡卡西瞪圆了眼睛。

这次她出来就是为了找这个家伙吗?

她、她这是外遇!!!

卡卡西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自己头上,他拼命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可当他看到鸣子将小男孩拥在怀中,并一下下摸着那小男孩头发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了了,直接用飞雷神传送到了鸣子的身边。

卡卡西一把拎住小男孩的衣领,直接就想往旁边丢,却发现,这小男孩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伤口。

“卡、卡西?”鸣子尖叫了一声,“你zhong么会来这?”

“你还问我?”卡卡西冷酷地看着鸣子,“你自己来这做什么?他又是谁?你到底还要瞒我多久?”

“我、我、我……”鸣子被卡西可怕的眼神吓得一时说不出话。她该怎样告诉他这是他未来的好朋友天藏呢?“他、他、他是……”

“姐姐……”天藏有气无力地抬起双手,“姐姐,我好疼……”

鸣子立刻重新抱住天藏,低下头,想要去舔他手上的伤口。却被卡卡西一下推到了一边,摔了一个屁蹲儿。

“你躲开,我给他弄。”卡卡西说完,就蹲在天藏身边,取出药棉,快速给天藏处理了伤口。他下手不轻,把天藏疼得哼哼直叫。

这时,从房间更深处的地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鸣子着急地说:“卡西,让我抱着他,我们得赶快离开才行。”

“不用,我抱着他,你搂着我。”卡卡西这么说着,却并没有抱起天藏,而是单手拉住他的一条胳膊就站了起来。

鸣子搂住卡西的腰,看了天藏一眼,他半个身体还瘫在地上,被卡卡西这么拉扯着,好像一个快要散架的木偶。

卡卡西瞬间用飞雷神术将大家传送到了旗木老宅。他将已经昏倒的天藏胡乱丢在沙发上,拉着鸣子就走进了远处的浴室。他用力关上浴室房门,在周围设下了声音、查克拉和气味的多重封印。

然后,卡卡西转过身体,面向鸣子。

鸣子脸上是一副目瞪口呆兼具不知所措的傻样。

卡卡西严厉地说:“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要继续瞒着我吗?”

“卡、卡西,我——”

“难道你情愿和各种不相关的人合作,也不愿意把事情告诉我吗?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不可靠吗?”

“没、你——”

“那为何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让我知道你烦恼的原因呢?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会仙人模式呢?为什么你要背着我,偷偷去找那些人呢?”

“卡、卡西,你都知道?”鸣子的话音有些抖了。

卡卡西又向前迈了一步,他凌厉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我爱你啊,鸣子。”卡卡西有些哽咽地说,“你在我心中比世界上所有一切都宝贵。可是,作为你的爱人,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帮你分担这一切的权利吗?”

泪水顺着卡卡西的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的眼圈红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被捏得关节发白,整个身体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颤抖不已。

鸣子也流泪了。她没想到卡西原来什么都知道,她以为自己在保护卡西,实际上却深深地伤害了他。

鸣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卡卡西的身上,“卡西!!!对不起,我错惹。呜呜呜,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不该、不该什么都瞒着你的!呜哇——”

卡卡西把手轻轻放在鸣子的背上,小声说道:“那你……愿意把事情告诉我了吗?”

“我愿意卡西!我错惹……我、呜呜、我什么都愿意高兽你的说——”

“那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卡卡西把鸣子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自己靠着门坐在了地板上,他让鸣子坐在他的腿上,搂住鸣子的腰,让她靠在他的胸前。

卡卡西微微低头,无声地看着鸣子。鸣子又呜咽了一会儿之后,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她终于抬起碧蓝的双眼,向卡西述说起她的真实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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