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华表9

我其实挺心疼，但我不打算说。

“你在这个家里面还真没有存在感。”

“没存在感其实也挺好的。”

“真的吗？”

“……”

程少商没有回答，我也知道程少商的想法，肯定是假的，程少商一定会想要存在感的。

我相信，我确信。

不过程少商，我没有办法去给你存在感，毕竟我只是你的第二人格。

但我会保护你的，我也只能保护你了。

其实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行。

但在这迷乱的人世间里，你便是我的唯一，你也是我存在的意义。

16.

“鹤归，我觉得我自己无比孤独，我没有能够代替父母的大智慧，却能明显感受到亲生父母的凉薄。”

孤独？

我迷茫了，“是我不算人？还是我在你这里没有存在感？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反省了一下自己，的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程少商的事情啊，有我在，程少商怎么就孤独了？

“不是，就是在程家这样觉得。”

“又怎么了？是和葛舅母相处的不好吗？还是你娘又骂你了？实在不行交换身体吧，我帮你出气。”

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事了，程少商的秦舅爷的事已经处理了，葛氏也处理好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葛舅母。

萧元漪是程少商的娘，自然是处理不好，也就只能在怀疑怀疑刚来不久的葛舅母了。

“不是，葛老太公德高望重，亦是通情达理之人，自知教女无方，主动向程家赔了罪，休书之事全无怨言，我自然也不可能与她关系不好的。”

关系不好是不可能的，但关系不熟是万万有可能的。

但我也没有开口说这些，而是另外说到:“我说的不是葛舅母吗？说什么葛老太？”

程少商继续回答道:“葛氏不知悔改，就连葛舅母都看不下去，指责她从未尽过孝心，只知道日复一日地胡闹，看着年届古稀的葛老太公冒着风雪兼程赶来，居然还没有一丝愧疚，自然也是不可能与之不交好的。”

“真的？”

我挺怀疑的，程少商解释的这么多，一定是有原因的，“程少商，你不用瞒着我，有事一起扛。”

毕竟我是上天派来保护你的，不会乱，不会垮。

“我有什么事瞒着你，我还给葛舅母递酪浆。”

“……，那就好。”

我沉默了一会，程少商的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从递酪浆看出来，的确没有什么差错。

我也就没再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仍然怀疑程少商有事瞒着我，这是很明显的隐瞒，但程少商不说，我也没办法。

17.

“鹤归，你要看祭祀仪式吗？”

“祭祀？祭祀什么？”

“迁宅之日，程老太迷信鬼神之说，所以专程请来傩人进行祭祀仪式。”程少商又问了一遍:“你要看吗？”

“我就不看了。”

我对这些没有什么想法，我不信鬼神之说，世间万物都有其两面性，我相信老子，孔子，还有很多很多子。

虽然他们弟子写的东西什么的，我都没有记过，没有看过，但这也并不妨碍，我认字就行。